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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rdo;房东迎出去回答。

跟着，两人就小声地唧咕起来。

魏强心里正在纳闷的工夫，门帘一起，那位老奶奶走了进来。

&ldo;老奶奶，听话音就知是你，就是不敢到门上接。

是从队长那边来？&rdo;刘文彬下炕，亲热地紧打招呼。

老奶奶笑着点点头，接着就问：&ldo;谁是魏小队长？&rdo;刘文彬伸手刚要指引，魏强却开了口：&ldo;我，魏强。

&rdo;话音刚落，老奶奶却递给他一个很微小的东西：&ldo;给，这是杨队长叫我当面交给你的。

&rdo;

魏强接过来看，原来是个绿豆粒粗火柴棍长的纸卷卷。

他倒开逐字逐句地看完，回手递给了刘文彬。

刘文彬的眼睛刚挪开那个纸卷卷，纸卷卷就被他填进嘴里。

&ldo;这个也是给你的。

&rdo;老奶奶从袄袖里，拿出个二寸半宽、三寸长、化学玻璃夹子夹着的白纸片片。

魏强接过来，和刘文彬一齐看，正面，有酸枣大的三个字：&ldo;居民证&rdo;；背面，贴着自己一张免冠的二寸照片，那是头过路，宋摄影员在分区给魏强照的。

他心里想：&ldo;上级真处处想得周到。

&rdo;抬起头来，老奶奶还像有事似地倚靠空荆囤等待着。

&ldo;老奶奶，你回去罢。

&rdo;魏强凑近老奶奶说。

&ldo;回去？你不给我写个字儿？&rdo;老奶奶像懂、又像不懂地讨要一个东西：&ldo;我不论给谁送东西，也没有空手回去过，连杜县长、曹政委也是这样。

&rdo;

从话语里，魏强知道面前的这位老奶奶，不仅是个拥护八路军、掩藏抗日人员的堡垒户，也是个秘密交通员。

他察觉自己的失误，抱歉地笑着说：&ldo;我也不让你老人家空手回去。

&rdo;从日记本上，忙撕下火车票大的一块纸，垫着膝盖写：&ldo;收到，立即执行。

魏&rdo;也搓成个卷卷，递给了老奶奶。

&ldo;咳！

这才合规矩。

&rdo;老奶奶满意地接了过来，两手一抄，笑着走了。

魏强、刘文彬小声嘀咕一阵，刘文彬立即将穿的、戴的脱给了魏强。

魏强把德国老三眼的枪栓拽开，一条弹头有孔的子弹哗地按进弹槽。

随枪栓的关闭，第一颗子弹，被推上了枪膛。

他把保险机一关，枪口朝上，插在腰间。

人们又帮他上下前后地做了次检查，没有看出一点破绽。

他把队伍交给刘文彬，胳肢窝夹上个旧钱褡子，趁街上没有人，跳出大门，直奔中闾走去。

虽说还没出九，小风却暖融融地吹起来。

东南天上的太阳，照松了上冻的湿土，照化了坑边上的薄冰，照得柳条显了绿，照得柏枝越发青。

天天在屋里圈着的魏强，乍来到这空旷无边的原野，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展。

要不是周围炮楼子离得太近，要不是怕坏人发觉，要不是有任务在身，要不是为了长远的利益，他真想豁着嗓门地喊几声：&ldo;呔咳！

呔咳！

&rdo;然后再东跑跑，西颠颠，跳跳纵纵地随便地跑上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