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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同沈锐白商讨一些生意的事情,沈锐白不怎么接话茬,反而跟打太极似的,把问题扔了回来。
张冲以前只是个没读过书的流氓,这几年硬是生硬地啃了几本书,识了些字。
他当然不及沈锐白这般读了十几年书还留过洋的人有见识,也自然没有沈锐白的脑子反应快,吃了瘪也不知道怎么机智地回嘴,只好继续忍着,继续虚与委蛇。
张冲装着斯文人的模样回道:“沈老板,你说的真是对极了,如雷贯耳,醍醐灌顶啊。”
沈锐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初。
通过两人这次交谈,沈锐白倒是摸清了张冲不少底细,而张冲还是看不透沈锐白这人。
艾雪琳见两人谈话要结束了,认为机会即将错失,着急地朝着沈锐白贴近了过去。
沈锐白装作不小心打翻了红酒,酒液瞬间染湿了艾雪琳胸口的布料。
“哎哟。”
艾雪琳慌忙站了起来。
用手帕擦了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朝沈锐白妩媚一笑,“沈老板坏得很呢,专往人家的这种地方泼酒。”
沈锐白轻咳了一声,推了推眼镜,“抱歉,手一时不稳,小姐还是去卫生间处理下吧。”
艾雪琳瞧自己这副模样,依依不舍地瞟了眼沈锐白,便只好丧气地进了卫生间。
沈锐白与张冲聊了会儿,见宴会上有其他熟人,就起了身,过去同熟人寒暄了会。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放下了酒杯,准备提前走了。
艾雪琳出卫生间的时候,遇到老熟客,是个做贸易的中年人叫做李老板。
这个色鬼在宴会上,几杯酒下肚,起了淫欲,就缠着她不放,急哄哄地在走道上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她正巧见到那位沈老板往门口走去,慌张推开这个色鬼,朝着沈锐白的方向走去,嘴里喊着:“沈老板!”
沈锐白忽而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转头望见那个姿容艳丽的女人匆忙地奔向自己。
身后的李老板追了上来,“臭婊子,我难道不给你钱吗?跑这么……快……”
李老板欲火难耐,想找个婊子泄欲火,结果居然给跑了,他追出来一看是沈锐白和这个女人站一起,顿时偃旗息鼓。
艾雪琳壮着胆子说:“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我真的要陪别的客人,要不是今儿个已经答应了陪沈老板,我也不敢不做您的生意,您大人有大量,恕罪啊。”
说完,致歉鞠了个躬。
李老板见是沈锐白,他尴尬得马上扣好衣服扣子,整理仪容。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原本这位沈老板以前是家里足不出户的公子哥,前些年出国留洋去了,自从他爹沈德武倒台后,众人皆以为这沈家自然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结果哪成想,这半年前回国的沈老板,居然伙同自己母亲霍盈的娘家坐上了位,长兴帮如今割裂成了两半。
要说这沈锐白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妓女可以随便找个来泻火,但是得罪了这人,生意恐怕在这上海滩可就不好做了。
李老板连忙赔罪:“原来是沈老板,失敬失敬,祝您今晚玩得愉快,我先告辞了。”
那人走了后,沈锐白不解地望向艾雪琳。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抱歉地回望了他一眼。
沈锐白对于这个女人利用自己,他倒也没生气,只觉得这个女人挺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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