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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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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鼻子口里血直淌，他喘着气，抬起头，直挺挺地站着。

如今，只有如今，他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衰老。

那个敌人连长，把拴牛拉到一边，假眉三道地说：&ldo;我们是八路军，国军打到延安我们掉了队。

八路军在哪里？你说。

我给你钱。

给你糖，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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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牛说：&ldo;你不是八路军。

八路军我常见哩，不打人，不骂人，也不捉鸡，可和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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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连长两手插在裤兜里，两腿叉开，把拴牛端详了一阵。

又把那美国式的帽子推在脑后，点了根纸烟叼在嘴角，问：

&ldo;小崽子，你认错了，我们不是八路军是什么军？&rdo;

&ldo;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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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敌人问：&ldo;啥子叫白军啊？&rdo;

拴牛怯生生地说：&ldo;顽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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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匪军连长脸一翻，上去一脚把拴牛踢翻在地，用膝盖压住拴牛的胸膛，又打又骂。

拴牛又哭又喊：&ldo;爷爷！

爷爷！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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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被一种强大的感情控制了，他呐喊：&ldo;拴牛，你什么也不知道。

他要问什么，爷爷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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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匪徒一听，龇牙咧嘴地跑到李老汉跟前，说：&ldo;贱骨头！

你早说何必受这份洋罪。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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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解开李老汉身上的绳子。

李老汉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护着孩子，心一酸，泪水涌满了眼眶，他连忙把脸捂在孩子的背上，让眼泪往心里流。

他思量：说什么哩？说我们的队伍就在后面山上？这千万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