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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转头,见江子羿面上无动于衷,眼里却是亮了一下,才开口道:“公叔并未当真,太后不必致歉。”
江子羿听罢,嗯了一声,遂继续前行。
伊束早想好了整治他的办法,但在实施前,她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公子您当真不愿教我?”
江子羿听罢,停了一步,心道,我才不多管闲事呢。
而后提步向前,伊束瞧不见他片刻的畅快,只听他寒声道:“当真。”
比珍珠还真。
“好。”
伊束低头自言自语:“是你自找的。”
伊束回到高泉宫后,坐在铜镜前等着之桃为自己卸下满头的钗环,冷不丁的开口问道:“你说,咱们能在宁王头上动土吗?”
之桃不解,皱了皱眉,在她认知里宁王只是个求仙问道的糟老头子,如何能叫在他头上动土?莫非惹不得碰不得他?遂问:“宁王不过是个手中无权的闲散王爷,太后何至于如此在意他的想法?”
伊束听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之桃还是没有慧根啊!
若只是个闲散王爷,父兄何须如此忌惮他,“他是江子羿的开蒙师傅。”
伊束只能如此提点一句,若再听不懂,那她也不能再说别的了。
“竟如此厉害?”
之桃下意识呼出了声,想了想伊束方才说的话,才问:“您有何打算?”
“我想让宁王的孙子进宫做皇帝陪读。”
伊束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疯狂了,宁王的儿子战死,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若非要他远离庙堂,何至于将他带去紫云宫修道,先帝出殡那日她才第一回见江疾,看模样不是斯文儒雅的少年,可想到江子羿被江昭气到暴跳如雷的样子,她就想为这把火再添一把柴。
之桃听她说完,忽然想起来几年前她随府中侍从出门采买,路遇江沛的车架,见他抱着一个小女孩,想来应当是他的女儿,如今算来,年纪应当与江疾一般大,遂向伊束提议:“只叫宁王家的孩子一人进宫,恐怕他老人家会多心,不如将长公子沛家的小公主一道诏进宫,他们兄妹还能做个伴。”
“好。”
伊束认为此举可行,点头,传长史入内记载,表明不是私人行为,随后才手书一封,吩咐高泉宫的内侍总管四喜出宫去宁王府与睿王府宣诏。
四喜出了宫,不禁捏紧了手心,他实在很担心,若这诏命被宁王或睿王驳回,自己如何有脸回宫交差?入宫陪读这事若落在寻常大臣家,那是几世的荣耀,可太后偏要与自己为难,挑这两家的孩子进宫,他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四喜进了睿王府,径直被家老领着去了后院阁楼上见江沛,江沛见他是生面孔,盘算着应当不是江子羿有事,便率先开口:“总管瞧着面生,不知替谁当差?”
“回长公子,奴才是高泉宫的,来传太后懿旨。”
四喜极度谨慎,边说边用眼角挂着园中那舞剑的少年不说,心里还盘算着从这楼上跳下去会不会摔死,毕竟当年江沛与伊尹割袍断义之事他是有所耳闻的。
江沛听他是太后的人,饶有趣味的“哦?”
了一声,四喜不可自持的打了个摆子,江沛不明白伊束哪来的胆子支使自己做事,遂开口问:“太后何事?”
言语之中满是轻蔑。
四喜连忙摆手道:“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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