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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徵也并不在意——原本他勤习骑射就不是为了与人争胜的,日后也十之八_九不会有机会上阵领兵,不过就是修身养性尔。
因幼时遭遇,他与同龄人间几乎没什么交情,性子是有些乖僻的。
今日虽有许多世交少年邀他到自己帐中,他却都没有去应酬。
只长辈的邀约推脱不过,才略略小坐。
在坡上几可俯瞰整个演武场,他瞧见雁卿去寻鹤哥儿,和长辈应答时便有些一心二用。
鹤哥儿旁边的少年他并不认得,雁卿却与那少年言笑晏晏。
元徵见阳光明灿,那少年隽秀少女娇憨,勒马笑谈,眸光明净又温柔。
心里便感到微微的焦躁。
有人察觉到他向那方张望,只以为他是好奇。
就向他介绍,“子远身旁那少年,就是谢二家的公子。
族中排行第三,名叫谢景言,小字獾郎。
前两日才从扬州回来——如今在长安城中颇有些佳话。”
又有人道,“说起来,世孙与他也是世交。”
便有意向元徵引荐。
元徵推辞道,“瞧见他似乎要去比试武艺,待演武后再说吧。”
他见雁卿同鹤哥儿挥手道别,忖度着雁卿大约要来找自己了,便寻了个由头,告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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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卿先前在高台上望见元徵,待到了元徵帐子前,他却不在那里。
雁卿便拨马回头,向人询问元徵的去处。
才落声,就瞧见元徵自对面坡上策马下来。
这一日他换了胡服,长裤革靴,衣衫紧窄,越衬得身姿挺拔若竹。
待勒马收缰,在马背上坐正了,便对雁卿一笑,“怎么才过来?”
因在坡下林间,日头略有些暗,可他依旧是醒目鲜明的。
雁卿瞧见他便十分开心,也驱马过去,与他并行。
就道,“我去给二哥哥鼓劲儿——还遇着了谢家三哥哥。”
她对元徵素来都是不藏私,因觉着谢景言好,便又问,“七哥认得谢家哥哥吗?”
这称呼上就能别出亲疏来。
可元徵听她言不离谢景言,心情便微微的沉落。
却依旧耐心道,“适才刚听说——听说先父与他的父亲是至交,我和他却没什么交情。”
雁卿便道,“他刚回长安,日久相处久了,自然就有交情了。”
元徵道,“我素来不善交游,倒不知是否能合得来。”
雁卿就笑道,“七哥是最耐心温柔的,定然能合得来。”
她夸人也是脱口而出,几近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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