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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泗一面心内暗骂,一面紧追而去,及至行了二三十里,道旁野草越发茂盛,仍是不见沈佑瑜踪影。
何泗心下焦躁不已,暗道莫非又要再追上几日?
正自烦恼,却一眼瞥见前方路上似有血迹斑斑,心内一惊,忙驱马上前查看,就见那血迹散落一地,似乎流血之人曾在这道上四处徘徊,更有马蹄血印一直向道旁草丛中去。
此时已是天色将晚,四周昏暗下来,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过路之人大都早早投宿别处,现下并未见什么行人,这血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何泗循着那马蹄血印而去,道旁草丛足有一人多高,蹄印去处那草却呈略微倒伏状,何泗拨开乱草,却见一具血肉模糊的马尸倒在草丛深处,尸身之上横七竖八全是一道道极深的伤口。
何泗仔细一瞧,这倒毙草丛中的马儿,分明便是先前所见沈佑瑜所骑那匹。
这一惊非同小可,何泗当即直起身四下一看,周遭并无声息,心下不由忐忑起来,唯恐出什么事端,又见马尸边亦有乱马蹄印,一直向前方去,连忙出来上马循迹找寻。
此时四野俱静,天色越发暗沉,何泗心里急如火焚,举目四望,双耳细听,一直行到深夜,突听前方林中隐隐似有打斗与惊呼之声,忙弃了马,身形轻巧,如游蛇般沿树后悄无声息潜过去。
打斗之声尚远,却忽地响起奔跑之声,似是有人忙乱之中直朝何泗这面跑来,何泗隐于树后,举目一望,远远跑来形容狼狈的那少年人不是沈佑瑜又是谁。
沈佑瑜衣衫凌乱,匆匆忙忙跑来,不时回头看后面,显得惊慌之极,哪里能注意得到前头还有人。
何泗见到他,心内一喜,自树后绕出,道:&ldo;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rdo;
沈佑瑜心内惊慌,却忽听有人说话,不由唬了一跳,抬眼见是何泗,又惊又喜,忙叫道:&ldo;这位大哥,你先前不是说是我爹托你来寻我的么?那好得很,后面有几个恶人,我好端端的走着,他们突然冲出来劫道,我不是他们对手,连我的马也给他们乱刀斩死了,你快帮我教训他们!
&rdo;
何泗皱眉道:&ldo;不是早前便同你说了,我叫何泗。
&rdo;一面说一面细听沈佑瑜身后远处动静,打斗之声仍在,只是断断续续似乎越来越远,这可怪了,沈佑瑜既已跑到这里,后方又是何人在打斗?
他正沉吟间,那打斗之声却停了,沈佑瑜神色惊惶,却已又左顾右盼起来,何泗心道:好容易碰见他,可莫要再放跑了。
当下便道:&ldo;也不知是何方强盗,只是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端,我瞧无人追来,咱们这便回山庄去。
&rdo;
沈佑瑜一怔,也不肯应,只磨磨蹭蹭似乎又不愿走,只道:&ldo;他们出手如此狠辣,定是做了许多坏事的恶人,我技不如人也便罢了,何大哥你如此厉害,既然碰上了,怎的不去教训那伙强盗。
&rdo;
何泗瞧他说着话,眼珠却不停转动,心知他又在弄鬼,想叫何泗哄走,自然不接他这话,只道:&ldo;你先前老实同我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好好的还害了你一匹马的性命,再不回去,麻烦事还多着哩!
还是快些随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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