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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清明时分就出发了,半年才到这儿的。”
言梳点头,又道:“不过我们不是做生意的,我们就是来京城玩儿的。”
唐九一时语塞,既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那宋阙哪儿来的家底供他从海召一路玩儿到京都来?且看上去他并不拮据,至少在他给言梳挑选的那几件衣服就能看出来,他很舍得。
“你师父当真是你师父?”
唐九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你行了拜师礼了吗?敬过拜师茶了?他与你爹娘交好?他能教你什么?”
许是唐九一次问了太多问题,问得有些急,言梳又一连换了好几套衣裳,心里有些不耐。
她总觉得自己能从唐九的口气中听出些不怀好意来,言梳不喜欢这样,她和唐九一起玩儿觉得挺开心,而且她觉得唐九是个好人,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但唐九质疑宋阙,言梳就不喜欢他了。
言梳将衣裳递给了成衣店的老板,抿嘴道了句:“我不和你说了。”
然后低着头一路小跑朝另一边宋阙过去,她才跑到宋阙身边便用手抓着宋阙的袖子,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绣着的云纹,低声地问宋阙:“师父,拜师礼是什么?我是不是还要向你敬茶?”
宋阙拿了一件纯白的小袄贴在了言梳的身上,那袄子衣襟与袖摆处都缝了兔毛,袄子上面淡蓝色的细线绣了几朵玉兰花,领口的扣子都是翡翠包珍珠的,很适合言梳。
“唐九为什么说,你要与我爹娘交好?”
言梳抬起头看向宋阙。
宋阙侧身看了一眼另一边正被成衣铺老板巴结的唐九,他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老板奉上的热茶了。
宋阙轻声笑了笑,又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袄在言梳身上样了样道:“那都是凡人的礼俗,若要拜师,的确要拜会长辈,行礼敬茶。”
言梳见他这么说,顿时急了:“可我没有爹娘,我就是一本书,若要这样说……那、那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
宋阙闻言,一瞬哑然,随后轻声笑了笑。
言梳只见宋阙略微弯下了腰,凑近她时她能闻到宋阙身上淡淡的忍冬香味,很好闻,至少比唐九身上的松木香要沁人心脾得多。
见宋阙靠近,言梳不自觉地缩着双肩,睁圆了眼睛,目光从宋阙带笑的双眼慢慢挪到他的唇上,他的唇很薄,水润润的,一张一合道:“我们不是凡人,无需在意凡人的礼节。”
言梳的眼里只有宋阙的嘴唇了,满鼻子嗅到的都是忍冬清香,她几乎没听清宋阙说的什么,等宋阙将几件衣裳交给店铺老板,言梳才回过神,讷讷地看向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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