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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无妨，你起来吧，抬起头来说话。

&rdo;他摆摆手，脸上没有责怪的意思。

&ldo;多谢皇上圣恩。

&rdo;她敛身谢恩，心中不免惴惴。

御座上的人&ldo;嗯&rdo;了一声，随后，十指交握，将手肘放在椅子两侧，&ldo;你可知，为何朕要召你来此？&rdo;

她有一丝怔忪，转瞬，摇头，&ldo;奴婢愚钝……&rdo;

处理了一天政务，此刻已经微微有了些倦意，他揉了揉眉角，一双眼睛仍然清澈而熠熠闪亮，端然而坐，带着睿智而尊贵的皇家气度。

&ldo;朕召你来，是想弄清楚，缘何一介宫婢会妄想修改祖宗礼法。

&rdo;

宛若晴天霹雳，景宁登时呆住。

擅改祖宗礼法……这样的罪名，等同于牝鸡司晨，历来女子干政，都被当成国之不详，一旦定罪，绝不会有好下场。

&ldo;皇上，奴婢……&rdo;

&ldo;你不用争辩，也无需解释，只需一五一十，好好交代。

&rdo;见她满脸震惊，他倒是放松下脸孔，眼底一片平静。

她却已经冒出冷汗来，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是殉葬，一定是关于殉葬的事情！

福贵人素来不问政事，缘何会胆大到妄议祖宗礼法！

是她疏忽了，是她太轻率了，犯这样的错误，在后宫是致命的，恐怕不仅会要了她的命，还会祸及全族。

&ldo;奴婢该死，请皇上饶命……&rdo;

&ldo;我且问你，那日，你如何得知朕会去咸福宫的？&rdo;

&ldo;李公公……李公公曾无意提过……&rdo;满目复杂，她心中一阵凄然。

事到如今，她只能全盘托出。

他&ldo;嗯&rdo;了一声，似对她的答案很满意。

&ldo;那……那幅&lso;福禄吉祥&rso;的绣品……&rdo;

&ldo;是出自奴婢之手……&rdo;

&ldo;那么，福贵人的那番话？&rdo;

&ldo;亦是奴婢所教……&rdo;

&ldo;可有你算漏的？&rdo;语调忽然高出来一些，似笑，非笑。

&ldo;那把团扇……&rdo;

寂静半晌，他缓步走下御座，来到她的身前，站定，然后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脸颊，&ldo;小小年纪，也有如此心思，居然连朕都算计进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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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半晌，他缓步走下御座，来到她的身前，站定，然后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脸颊，&ldo;小小年纪，也有如此心思，居然连朕都算计进去了……&rdo;

景宁已然绝望，闭上眼，不再辩驳，&ldo;奴婢但求一死……请皇上饶恕奴婢族人。

&rdo;

他轻轻地放开她，笑得不置可否，缓缓踱步走回，&ldo;殉葬的规矩，从祖宗那辈起，便订下了，后来历经两朝，都不曾改动。

但你可知，你的心思偏巧与朕不谋而合，所以，朕却已经拟了旨。

&rdo;

景宁愕然地抬首，眼前一切，仿佛梦境。

&ldo;倘若，那般巧思果真出自福贵人，第二日，朕便会封她为贵嫔，&rdo;他摩挲着案几上的一方端砚，满目优容，&ldo;可这般造福百姓的念想，竟是缘于一个宫婢为求自保、逼不得已的心思……似乎就太可笑了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