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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不过罗飞自己也有些吃力。

这些天来他为了这最后的战役可谓殚精竭虑，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人一下子就疲惫下来。

凌晨时分的高速公路车辆稀少，一眼望去只有不见尽头的分道线。

单调的画面仿佛也具有催眠的效果，罗飞明显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慢慢凝滞。

前方的平安结随着车辆的行进轻轻摇摆，那节奏暗暗合着罗飞呼吸的频率。

在转过一个弯道时，平安结又斜斜地甩出来，长长的灯笼尾恰好扫过罗飞的眼前。

罗飞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这时他听见凌明鼎的声音：&ldo;困了就睡会儿吧。

&rdo;

罗飞无法抵抗汹涌侵袭的倦意，他真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ldo;咚&rdo;的一声巨响把罗飞惊醒，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坠入了水中。

罗飞睁开眼睛，他发现汽车已经下了高速路，正停在市内的某处。

在他的身旁和身后，凌明鼎和夏梦瑶都不见了踪影。

罗飞连忙开门下车，来到了一座水榭边，水榭外则是一片滔滔河水。

他很快认出来了，这里是龙州的运河，河边这座水榭正是凌明鼎和夏梦瑶初识的地点。

举目再看，凌明鼎正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围栏后。

罗飞快步走到对方身旁，问道：&ldo;怎么了？夏梦瑶呢？&rdo;

凌明鼎没有说话，他只是垂目看着围栏下的河水，悲戚满面。

罗飞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水面上尚残留着一圈圈的破碎的波纹。

他忽然间意识到什么：&ldo;夏梦瑶跳河了？&rdo;

凌明鼎转过头来，凄然苦笑：&ldo;她已经作出了选择，不是吗？&rdo;

罗飞怔怔地扒着围栏。

脚下河水滔滔，在这样的季节里，夏梦瑶就算会游泳，也会很快被冻死。

凌明鼎长叹了一声，随后他又看着罗飞的眼睛，缓缓说道：&ldo;这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吧。

&rdo;

罗飞默然不语。

和法律的制裁相比，他是否更喜欢这样一个宿命般的结局？

凌明鼎又冲罗飞伸出一只手：&ldo;那段录音呢？你还有必要留着吗？&rdo;

人都死了，证据还有什么用？罗飞将那个录音器件掏出来，乖乖地送到了凌明鼎手中。

后者随即一挥胳膊，扔进了运河。

&ldo;还给她吧，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后的梦想。

&rdo;凌明鼎感慨说完，然后转身向水榭外走去。

罗飞扭头问了句：&ldo;你要去哪里？&rdo;

&ldo;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rdo;凌明鼎一边说一边钻进了汽车驾驶室，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响起。

在临行前他摇下车窗，对着恍然伫立的罗飞大喊了一句：&ldo;回去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do;

罗飞的思维尚未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