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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那身影形销骨立，被灯光照映出的泪水噙在眼底，他茫然地注视着屋内的快乐，与他毫无关系的幸福，也许在那里站了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又或是整整好几个小时。

我从萨连科怀里挣脱，冲出门外。

&ldo;埃里克！

&rdo;我呼唤着，说：&ldo;你出来，你出来，我没有怪你，没有……&rdo;

没有回应，只剩风雪肆虐的声音，一串脚印消失在路边，证明他的出现并不是我的幻觉。

所以说，也许很不可思议，他伤害过我，杀了莉莉，我却从来恨不起来他。

直到多年后，当一切真相大白时，我又会对他产生无限的怜悯，永远忘不了他在雪夜中的孤单身影，以及留下的这一串逐渐湮灭在雪中的脚印。

回到餐厅内，萨连科扫落我肩上的雪，贴心地给我披上温暖的披肩，我有点心不在焉，勉强朝他笑了笑，&ldo;亲爱的，让我和南希聊一会儿，你去跳舞吧，薇罗奇卡在等你。

&rdo;

萨连科吻了吻我，我转身朝桌边正在为自己斟酒的南希走去。

&ldo;亨利有撤离的想法，是吗？&rdo;

南希抬眼，猩红的酒液在她杯中摇晃，&ldo;没错，他希望我们在四月份时撤离。

&rdo;

&ldo;他要放弃德累斯顿了？&rdo;

&ldo;不，也许是别人来接手。

&rdo;

&ldo;是因为我和萨连科的关系？&rdo;我坐下，急切地追问：&ldo;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rdo;

&ldo;抱歉，阿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这不是我能掌控的。

&rdo;南希难过地低下了头，再次抬头时，她漂亮的眼眸里映出那对跳舞的姐弟。

&ldo;我不走。

&rdo;我直起身，向后靠在椅背上，故作轻松地笑道：&ldo;我不会走的，你心里很清楚。

&rdo;

&ldo;你拿什么去抗衡？萨连科？你会把他也拖下水的！

&rdo;

我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思索之后，问：&ldo;如果，如果亨利会主动放弃我呢？&rdo;

&ldo;什么意思？&rdo;南希双眸骤然睁大。

&ldo;罗伯特的死，怎么向上面报的，死在苏联人手上？&rdo;

&ldo;见鬼，你是想要威胁他！

你会惹恼他的。

&rdo;南希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她面前，哽咽着说：&ldo;阿尔，你不了解亨利，如果他不是对我们俩还有点感情，稍有不慎他就会全然放弃我们，这回我们已经踩在他的红线上了。

听话，我们可以先走，以后在东德哪里见不到他？只要你们还相爱，又何必在乎这离别的几个月？不，也许几周后就见面了！

&rdo;

&ldo;你心里很清楚，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离别几乎就是永别。

&rdo;我冷淡地笑，撇开了南希的手，&ldo;就在这一点上，我不会答应你，南希，无论是否采取极端的威胁方式，我都会留在德累斯顿，和他在一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