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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隐隐约约还有一些来回走动的脚步。
姚远昏迷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虽然这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身上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清晰的话语倒是是断时续地传了入他的耳朵里。
姚远皱着眉将头微微向右偏了偏,留心去听。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脉象正常、呼吸平稳,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为何一直昏睡不醒,胡大夫也不得而知!”
又听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唉声叹道:“大哥只不过是前日独战三员金将时,被金军万夫长完颜宗贤暗算,击伤了头而已,但这仅是些皮外伤,并非什么重伤,怎会如此昏迷不醒呢?”
随后姚远便听到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似乎这人离开了。
“万夫长?胡大夫?……这种称呼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姚远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眼睛依旧睁不开。
他刚想起身,却觉得全身酸痛,不得不努力吸了口气,勉强将右手伸出被子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感觉精神似乎在慢慢恢复中。
于是便也不着急,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
为了写那个策划草案,自己昨晚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钟。
害得早上睡过了头,惊骇之下,吓得连早饭都没吃,就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向公交车站奔去……
结果在过马路时,正好遇上了一辆开得飞快,估计也是上班迟到了的小轿车。
然后他只觉眼前一黑,身上一阵剧痛,随后就神智不清,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等他醒来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等等……我现在到底是……
姚远猛地惊醒过来,陡然睁开了眼睛,顿觉眼前一亮,由于才睁开眼睛,还未适应光亮,眼睛感觉微微有些刺痛。
他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过来。
原来是一束金黄色的阳光斜斜射入眼帘,让他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痛。
姚远用力眨了眨,待到挤出了几滴眼泪后,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屋里……不,帐蓬里的物什被从缝隙处透入的落日阳光映得有些昏黄。
头顶上是用白布搭成的帐蓬尖顶,只不过这些白布都有些旧得发黄了。
自己正躺在一张破烂木床上,在床尾处放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铁箱子,箱子上还有着一些黄色的铁锈,不过这箱子却被抹得一尘不染。
而在自己身旁有一个矮小的柜子,上面放着一盏已薰得发黑的油灯,不过由于现在是白天,这盏油灯并没有点着。
这是哪里啊?根本不可能是医院!
倒是有点象一顶野营帐蓬,只是这帐蓬比自己以前驴行时住的野营帐蓬大了许多,也旧了许多,而且帐蓬内居然还在用油灯这种古董照明。
这绝不是医院里该有的景像。
姚远缓缓扭头向身侧望去,只见在这大帐蓬的门口挂着一扇棉布织成的门帘,不过这棉布上却有不少补丁,看来已经用了不少年头。
姚远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看个究竟。
不料刚刚一下床,就觉头一晕,身子站立不稳,一下子斜倒在床旁边的柜子上……
只听“蓬”
的一声,那盏古董油灯就被他不小心碰倒在地上,灯油流了一地。
这声音一下子惊动了帐外的人,姚远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却听见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进了大帐,随即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大公子!
你终于醒了啊?”
姚远听见说话声,仰头一看,只见在帐蓬门口是一个身着黑色古代盔甲的年轻男子,头发盘在头上,用一支簪子固定着,此人的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皮肤黝黑,看装束怎么也不象是个现代人。
他正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
姚远正在思索这穿古代服装的人是从哪个戏班子里跑出来时,那名男子却是一路小跑过来搀扶起了他,不停地问寒问暧,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公子。
让他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眼前的情形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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