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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玉壶一眼瞧见，吓得失声尖叫：&ldo;啊，这是甚么呀‐‐！

&rdo;她一下伏到傅成璧怀中，刺耳的叫声惹得段崇投来不耐的目光。

傅成璧只好搂着她低声哄劝几句，令她先去门外等候。

段崇沉静地收回目光，转而问裴云英：&ldo;看得出是男是女么？&rdo;

裴云英拿着骨头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ldo;看样子是股骨，以这个长度推算，死者身高不到五尺。

加之重量很轻，骨面光滑，八成是个女人了。

&rdo;

接着，裴云英从另外一个罐子里同样掏出一根白骨，&ldo;同样是女人的股骨，但两根长度不对称，差别较大。

&rdo;

段崇低沉冷静地说：&ldo;所以，是两个人。

&rdo;

&ldo;没错。

&rdo;裴云英点了点头。

他将视线再度移回去，仔细观察，见血肉骨头上还有一些细碎的划痕，像是想到甚么，面容一点一点沉下来。

段崇也敏锐地捕捉到这些痕迹：&ldo;剔肉存骨？&rdo;

裴云英沉声说：&ldo;看样子不是自然的白骨化，但因为封存在陶罐中，不能确定具体死亡时间，从血肉腐烂程度上来看，应该不超过一年。

&rdo;

段崇看着摆在案上的两根骨头沉思片刻，又将视线移到陶罐子中。

裴云英再道：&ldo;目前看出的就只有这么多。

罐子是在城西郊外的紫竹林中发现的，要想查，就得挨家挨户盘问，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

&rdo;

杨世忠顿了顿笔锋，质疑道：&ldo;挨家挨户地盘问？这不是白费工夫么！

都不知道甚么时候死的，盘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万一再误导了咱们，岂不是更糟？&rdo;

段崇眉头深皱，似仍在思索。

待沉吟片刻，段崇以手指叩了一下桌子，看向杨世忠，&ldo;你去请大夫来看看罐子装得究竟是甚么药酒。

&rdo;又转向裴云英，&ldo;你带着人去京城府衙，查看失踪人口的案宗，挑出近一年来女子失踪的卷宗记录带回六扇门。

&rdo;

杨世忠、裴云英二人点头领命。

段崇说：&ldo;我会去义庄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入殓残缺的尸体，你们一旦有发现，就去义庄找我。

&rdo;

正值厅堂中所有人沉默之际，传来一句：&ldo;不必一年，上半年的也就够了。

&rdo;这一声又低又轻，软软糯糯跟小猫叫一样，却令段崇眉头皱得更深。

杨世忠和裴云英有些诧异地看向声音方向，正是乖巧站在一旁的傅成璧。

裴云英拱手敬道：&ldo;傅姑娘有何高见？&rdo;

傅成璧摇摇头，目光定在陶罐子上，道：&ldo;谈不上高见。

只是这两只罐子我认得，武安侯府中也有，罐身图案是两条鲤鱼，从勾勒的线条看乃清虚道人的手笔，是今年京窑时兴的新花样儿。

因为官人家多用瓷，鲜用陶，故而产量不多……&rdo;

她欲抬脚过去看个究竟，但忽地想起甚么，脚步一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