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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罗拉姨妈小心挑选词汇，&ldo;谁也不怪。

&rdo;

罗拉姨妈住了口。

希比尔望着姨妈。

这个女人的脸变得多么苍老啊!一脸的皱纹，甚至像揉皱了的皮革!她一辈子不怕太阳，不怕风，不怕恶劣天气，而此刻，才四十八九，仿佛老了十岁。

希比尔试着问道：&ldo;谁也不怪‐‐?&rdo;

&ldo;唔，你必须知道，&rdo;罗拉姨妈说：&ldo;‐‐有人作证，他喝了酒。

他们一直喝酒。

在俱乐部。

&rdo;

如果罗拉姨妈这时伸出双手夹她的手背，希比尔会感到更加震惊：&ldo;喝酒‐‐?&rdo;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罗拉姨妈忧郁地说下去：&ldo;但或许喝不喝都一样。

&rdo;她又停了一会儿。

接着，眼睛避开希比尔说：&ldo;也许。

&rdo;

希比尔惊呆了，她想不出该说什么，或者问什么。

罗拉姨妈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她的短发散乱，样子像在激烈争论，仿佛在看不见的听众前辩护。

&ldo;两个笨蛋!我却想告诉她!说什么&lso;受欢迎&rso;的一对‐‐&lso;有魅力&rso;的一对‐‐有很多朋友‐‐朋友太多了!那个该死的查布林俱乐部，那里人人都喝得烂醉!花那么多钱，那么多的特权!有什么好处!她‐‐米兰尼‐‐邀她参加俱乐部使她感到那么自豪‐‐和他结婚感到那么骄傲‐‐把命丢掉了‐‐到头来就是这么个下场。

我警告过她，说危险‐‐是在玩火。

他们两人有一个人听吗?听罗拉的?‐‐听我的?当你那么大，那么无知，你以为你会长生不老‐‐你可以不顾性命‐‐&rdo;

希比尔感到难受，她飞快地奔出房去，把自己的房门关上，站在黑暗中，哭起来。

原来如此，那秘而不宣的事实。

低级俗气的小秘密‐‐酗酒‐‐酒醉‐‐这就是惨剧背后的原因。

罗拉姨妈出于本性的策略没有敲希比尔的门，由她在房里一直待到晚上。

上床以后，屋里熄了灯，希比尔才想起没有把斯泰尔先生的事告诉姨妈‐‐她完全把他忘掉了。

他塞进她手中的钱现在整整齐齐地卷好，放在衣柜抽屉里的内衣下面，好像要藏起来……

希比尔内疚地想，我可以明天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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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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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尔先生蹲在希比尔?布莱克的面前，认真地描绘她的相貌，一边说：&ldo;对，对，就这样!‐‐对!脸朝太阳抬高点儿，像绽开的花儿一样!就这样!&rdo;又说：&ldo;布莱克，世上只有两三个永恒的问题，就像拍岸的海浪，无穷无尽地反复不停：&lso;我们为什么来到世上?&rso;我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往哪里去?&lso;宇宙中有目的吗?还是只有偶然性?&rso;对于这些问题，画家似乎是用他所知的形象来描述的。

&rdo;又说道：&ldo;我最亲爱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对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只说一点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