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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芙蕖仿佛听见了他的话,愈发委屈的抽泣了起来。
周厚元瞪着她,半晌摇了摇头,低头喝一口药,哺喂到她口中。
这般喂完药,已是三更天了。
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这样累的周厚元长长舒了口气,又烧了些热水,帮她擦拭头脸上的汗水。
不过当擦到脖子时,他的手顿了顿,仿佛豁出去了一样,闭上眼胡乱往她胸口擦了擦。
不过这一擦,倒是擦的有些久。
“咳……”
等他回过神来,做贼似的往破庙外头看了一眼,待想到方才已经命暗处的人撤退了,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人似的收回手,将已经烤干的衣裳一股脑儿堆到余芙蕖身上,便盯着火堆发起呆来,只是还记得隔一会便去探探她的体温。
直到天快亮了,余芙蕖才没有又冷又热的反复折腾,终于安静的沉睡过去后,周厚元才稍稍眯了眯眼。
……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待到早上余芙蕖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像是被重物重重碾过一般酸痛难言,旁的倒还好。
她觉得脸上黏腻腻的不太舒服,伸手想要摸一摸,一抬手,就露出整条光裸的手臂来。
还未醒过神来的她盯着那光裸的手臂看了半天,才确信那是自己的手臂。
她正奇怪自己的手臂怎么会是光着的,就察觉到另一道视线,似也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臂。
循着那视线望过去,一双黑沉浓郁的眼睛,仿佛要冒火一般正紧紧的盯着她。
余芙蕖愣了愣,方才花容失色惊叫出声:“下流!
不要脸!
你个色胚,你还看!”
被骂的周厚元甚是困难的将目光从那凝脂玉臂中收了回来。
太奇怪了,他又不是没有碰过肌肤滑腻的能掐出水来的女人,可以说,在他对女人最好奇的那几年里,什么样的女人他都碰过。
可也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仅仅是看个手臂胳膊就生出反应来的。
这太不对劲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周厚元并没有往深处想,反觉得自己这样十分丢脸,且还被她这般大声的叫骂,愈发觉得尴尬又生气!
“叫什么叫?”
他粗鲁的张口打断她,端出一脸的轻蔑与不耐,“你以为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还能让男人生出什么别样心思来?若不是为了救你的命,谁耐烦呆在这里听你鬼吼鬼叫!”
余芙蕖一噎,原本涨的通红的脸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她冷冷看一眼周厚元,一言不发的收拾起自己来。
周厚元微微一怔,察觉到自己那话似有不妥,但看着余芙蕖那冷冰冰的模样,他那歉意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好歹也辛苦照顾了她一晚上,她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罢了,还拿脸色给他看?
就算他那话欠妥,她就不能当没听见啊?使脸色给谁看呢?她不但打他,还吐他一头一脸,他不也没计较吗?
宝宝被小雀送回来时,余芙蕖也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她也没有刻意避开周厚元,只是穿衣裳的手却有些颤抖。
但她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自然也不会开口叫他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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