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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结萝如今在宫中多日,早已见惯了这些皇族公子们与舞姬之间的亲密嬉闹之举,因此对着姬子重的亲热举止,她并没有任何动容,顺势将身体立起后退一步,口中说道:“多谢晋王殿下挂念,奴婢自离开靖南王府后,在宫中一切安好。”
寒烟柔侧目斜睨百花结萝,这才明白此二人原来是旧相识。
却见晋王又说道:“看来你在宫中甚好,比在靖南王府中好的多。”
百花结萝并无尴尬之色,反而大大方方地回答说:“王爷所言甚是。
奴婢来到宫中,承蒙太子殿下和诸位姐妹照拂,还算过得清静。”
此时,皇太子已来到霓裳舞雩宫门前。
因为门前开阔,他一眼便看到了这边四人的神情动作,距离虽远,但借北风迎送之势,不但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素来知道自己的皇叔晋王为人冷酷,哪里见他对女子这般柔情过?不想今日竟然对百花结萝这个小小舞姬如此关怀亲近,不知他是有意夺人所爱,还是无意调戏霓裳舞雩宫的舞姬?
皇太子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醋意四起,当下加快了脚步,匆匆朝霓裳舞雩宫而来。
“皇叔,好久不见。
今日怎么有雅兴进宫来了?”
皇太子的声音打破了几人的尴尬,百花结萝等人急忙回身给皇太子行礼。
此时舞姬训练的时间也快到了,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舞姬结伴朝这边走来,她们看到姬子重的翩翩风仪,皆是一脸仰慕之色。
姬子重见皇太子带着几分怒色前来,不但不收敛,反而看着百花结萝笑了一下,这才抬头认真说道:“真没想到,太子殿下协助皇兄操劳国事,如此繁忙,竟然如此有孝心,为了皇后的寿辰,精心举办了舞姬大赛。”
皇太子见姬子重毫不顾忌地将百花结萝看了又看,心中刚憋住的一团火气更甚,很不悦地说道:“这些事不劳皇叔操心,皇叔多日不在京城,连本宫的加冠礼都来不及参加,本宫以为皇叔早已经将父皇给忘了。”
百花结萝听着叔侄二人说话都如此跋扈嚣张,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模样,想起靖南王昔日所说的皇族之内为皇位明争暗斗的话,果然得到了印证,料想晋王与皇太子之间并不甚和睦,若不及时分拆开来,不知道要针锋相对到什么时候。
她故意退后一步,看着皇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练舞时辰已至,殿下可要进去?”
皇太子原本怒意横眉,见百花结萝主动和软语和自己说话,也就不再管姬子重,点头道:“当然。
皇叔想必进宫也有事要忙,各自请便吧。”
姬子重见皇太子语气不善,看百花结萝的眼神十分关切,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不由得哈哈一笑,故意语气轻佻地说:“我看这位舞姬,长得倒是国色天香,想必舞姿必然也是翩若惊鸿吧?不知今日本王可否有幸一睹仙姿呢?”
寒烟柔闻言抬眸,对上姬子重一双深如碧潭,秋波似水的双眼,心中暗暗一荡。
皇太子明知姬子重有意挑衅,便赌气道:“皇叔府中还缺舞姬么?不过,这霓裳舞雩宫众人,除了百花结萝之外,皇叔想要看谁跳舞都可以,记得让她明日按时回来便可。”
寒烟柔听皇太子如此一说,心道他竟然将自己也排斥在外,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最宠爱的舞姬,如今竟然沦落为不屑一顾之人了,不觉心中又气又恨,又伤心又失落,可脸上却仍旧如春日灿烂的鲜花一般,笑得委婉动人。
百花结萝听皇太子这么说,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姬子重,只见他正面带欣赏,意犹未尽的打量着寒烟柔,心中更加坚定,暗想道:果然晋王不负风流之名,此前种种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他早都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南宫徵羽眼看四人各怀心思,便在一旁咳了声,说道:“太子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她们都该进去练舞了!”
百花结萝巴不得这一声,飞快地走进了霓裳舞雩宫。
姬子重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百花结萝,只见她头也不回的便走进了练舞场,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片失落,本来还凌冽的眼神忽然之间暗淡了一刻,他目光转到寒烟柔身上,指着她道:“既然太子肯割爱,那么本王就借此舞姬一用,先行谢过了!”
皇太子见姬子重如此将自己一军,面露调侃地说道:“皇叔要借便借,只是不知皇叔准备何时让寒烟柔去献舞?”
姬子重冷笑一声,回神看向皇太子,沉声说道:“日落时分,我自会派人来接了她去!”
皇太子笑了一声,说道:“好。
我便让这舞姬在这恭候皇叔。
明日一早将人还来即可。”
姬子重朗声一笑,眼神暧昧地说:“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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