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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咱们俩，就像鱼和水一样。

可是鱼在水底，咱们俩哪……却在场院上。

咱们俩，富得很，看哪！

……&rdo;萨什卡兴高采烈地两手一摊叫道。

&ldo;大家都知道咱们，整个顿河地面上都知道咱们。

咱们……&rdo;萨什卡的声音变得有点儿伤感和献媚了，&ldo;大人，咱们什么都好，只是咱们的鼻子太臭！

&rdo;

&ldo;为什么臭？&rdo;地主笑得脸色灰白，上下的胡子直颤抖，好奇地问道。

&ldo;喝酒喝的呗！

&rdo;萨什卡眨着眼睛，用舌头舔顺着粉红伤疤淌下的鼻涕，一字一板地说道、&ldo;米古拉&iddot;列克塞伊奇，你别喝酒啦。

不然的话，咱们俩就都要完蛋啦！

咱们会把所有的财产全都喝光！

……&rdo;

&ldo;去，拿这去醒醒酒吧！

&rdo;

老爷从窗户里扔出一个二十戈比的硬币，萨什卡在半空中接住，藏到帽子的衬布里。

&ldo;好．再见吧，将军，&rdo;他向外走着，叹息道。

&ldo;马铁了吗？&rdo;老爷还没开口就先笑着问道。

&ldo;可恶的东西！

这个狗崽子！

&rdo;萨什卡涨红了脸，用破锣似的嗓子大喊大叫起来，气得像发了疟疾一样。

&ldo;萨什卡会忘记饮马吗？啊？就是我快要死的时候‐‐也要爬着去弄桶井水来饮马，可是他竟这么想……真是！

……&rdo;

萨什卡觉得受了侮辱，受了不应有的委屈，他骂着娘，举起拳头威吓着，走开了。

他怎么胡闹都能得到宽恕：酗酒、跟地主称兄道弟；萨什卡之所以能受到宽容，就在于他是一个很难得的马夫。

不论冬天和夏天，他总是睡在马棚里，睡在空马架子里；没有人能比他管马管得更好了，他既是马夫，又是兽医：每年春天，野花盛开的五月时节，他就去采集各种药草，在草原上、在干涸的山洞里和潮湿的山洞里挖掘药用的草根。

马棚的墙上，高挂着一捆捆不同叶状的干草：治烫伤的春草芽，治蛇咬的蛇眼药，治腿伤的黑叶草，长在树林里柳树根旁边的一种很不显眼的白草，可以治内伤，还有许多不知名的。

可以医治马匹的各种疾病和时令病的药草。

马棚里和马架子里，凡是萨什卡冬天或夏天住的地方，都飘着珠丝似的、腻嗓子的淡淡的香气。

木板床上铺着马衣，下面垫的是已经压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干草，上面放着萨什卡散发着马汗臭味的老羊皮袄。

除了老羊皮袄和一件熟皮短皮袄以外，萨什卡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