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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谭栀动了气，拍了桌面一声，扭头不看顺子，看着河海清宴络绎不绝的食客，更是憋闷，轻哼了一声，道：&ldo;还不快去?我还问你的罪呢?你请的厨子，分明是个不会做菜的草包。

&rdo;

顺子一听竖起了肩膀，挪着步子慢吞吞地下楼，谭栀脸上这才有笑意，扭过头露出白净的犬齿，方才那股愁苦之气顿消，脸上满是少年得到欢喜之物的欣喜，急忙忙吩咐：&ldo;还有冬瓜条和梅子干，这茶水太苦了，我还要加些桂花蜜。

&rdo;

&ldo;嗯。

&rdo;，顺子闷闷应声，他就知道掌柜不会只要胡瓜条，要不是他拦着，膳房的吃食还未端上桌，就进了掌柜的肚子。

端胡瓜条上楼前，顺子不免被小街对面的声音所引，望着那隽秀的&ldo;河海清宴&rdo;四个字，再转念到&ldo;桂花酒楼&rdo;的牌匾，心下也算释然。

顺子给他端了一碟冬瓜条，一碟梅子干，还有一小碗黄澄澄甜丝丝的桂花蜜，又给添了一壶新沏茶水，谭栀望着那碗桂花蜜，眼眸都愉悦地眯起，起身端过木盘，嬉笑道了句：&ldo;还是顺子你怜我。

&rdo;

顺子恼他这幅没个正形的掌柜模样，&ldo;蹬蹬&rdo;地下了楼。

谭栀仍是一副嬉笑模样，拿起装桂花蜜的白瓷碗时，面色才严正稍许，黄澄透亮的桂花蜜顺着白瓷碗沿，缓缓淌落，恰落入茶口中，在水中化开，谭栀拿银匙搅了搅，急不可耐地倒入白瓷茶杯中，啜饮一口，果然不似方才那般苦涩难入口，眉峰也舒展开来，唇角显现一枚小涡。

望着河海清宴的食客，都没方才那般燥烦，他的桂花酒楼不过名字俗气了些，倒也不见得真比河海清宴差，谭栀拿着浅绿的胡瓜条，伸进盛桂花蜜的白瓷碗，沾了些许，正要送入口中，乌黑瞳仁一转，瞥了一眼楼下，又伸进瓷碗里狠狠剜了一道，飞快送进了嘴里，甜滋滋的蜜糖在唇腔化开，谭栀不禁叹慨，桂花蜜是这世间最好吃的东西。

天色全黑时，谭栀将桌上所有的吃食都吃了个干净，捧着酸胀的肚子，慢腾腾下楼，来到酒楼后院的挂花树下，为了喜庆，不高的挂花树挂了两盏红灯笼，谭栀眯着眼睛踢了踢树周堆砌的青石砖，揶揄道：&ldo;臭石头，你在不在里边?&rdo;

没反应，谭栀睁开了眼睛，又踢了一脚：&ldo;臭石头，你耳朵坏呢?&rdo;

仍是没反应，谭栀低笑一声，坐在青石砖上，颇有几分得意道：&ldo;我今儿个喝了桂花蜜，不跟你置气，我这就去抓你。

&rdo;

裹着酒香的一阵风吹来，桂花树下，没了谭栀，树根的土里，赫然露着一坛桂花酿，大半个坛身埋在土里，只露出封坛的红纸。

第2章八珍鸭

第二日，桂花酒楼。

昨日只有寥寥几位食客的大堂，今日只有一位食客，眼珠子还瞥了对街河海清宴好几回，谭栀亦顺着他的目光，饶有兴味地瞧河海清宴楼前，那两位姑娘家白皙细腻的手腕。

谭栀觉着今日酒楼的生意，可用一词形容，那便是&ldo;门可罗雀&rdo;，他虽不是做官人，可食客少，却是真真切切，河海清宴掌柜的，今日出了一招，那就是请了藏翠阁的两支花，一枝芙蓉，一支牡丹，听人说，藏翠阁的阿嬷要一人一日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