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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冕闻言对着我开口道:&ldo;三王妃难得过来,不如就在我这里用完晚膳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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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应道:&ldo;太子殿下厚爱,我原不该推辞的,只是前段时间三殿下不知从什么地方带了两只画眉回府养着,简直如同心肝宝贝一般,金贵得不得了,非得要三殿下或者是我亲手喂食方肯吃,若是过了固定的进食时间,那是宁肯饿着也绝不再饮一滴水的。
三殿下临行前千叮咛万嘱托的,一定要好好照看他的画眉儿,若让他知道我竟然让他的心头肉挨饿,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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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冕尚未开口,滟儿已经撑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出来:&ldo;这人倒叫两只鸟管得死死的了,这样的事,大概也只有三殿下和姐姐才做得出来!
既然如此,我可是不敢再留你了,仔细饿瘦了你那宝贝画眉鸟,三殿下回来后上太子府兴师问罪可怎么办?&rdo;
她既然这样软语娇笑的说了,南承冕自然不好再开口多说什么,只对我笑了一笑道:&ldo;当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这高傲难伺候的性子,倒是学了三弟大半去了,也亏了王妃贤淑担当。
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强留,这就和滟儿一道亲自进王妃出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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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推脱,他却执意如此,一直送我到太子府门外。
分别之时,我行礼如仪,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滟儿而后轻道:&ldo;三王妃与三弟情意笃深,如今三弟出征了,王妃在府中必然不适应。
不若时常到我府上走动走动,也可以陪着滟儿说说话。
我镇日在宫中处理政务没办法陪她,她一个人留在府中,其实也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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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儿闻言,迅速抬起眼看南承冕,半晌之后,微微一笑:&ldo;有殿下这一席话,滟儿已经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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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们夫妻对答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方才滟儿同我说过的一句话。
或许真如她所说,太子待她很好,在这一点上,或许她的确是要比我来得幸运回程的马车上,疏影一直不停的说着她方才与暗香相处的种种,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她,并不十分上心。
终于她忍不住问:&ldo;小姐,你怎么了,从太子府出来就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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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敛了敛心神,微微一笑:&ldo;再怎么心不在焉,我也记得,自从上马车到现在,你一共提了一百八十次暗香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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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一红,笑着冲我撒娇似的不依不饶。
我一面与她说笑,一面暗暗握紧了袖中的笛子。
如果,就连疏影都能看出我的心神不宁,那么我又如何能瞒过三王府中众人。
我想起了滟儿最后同我说的话,心内不由得寒意蔓延。
南承曜受伤的事情,在整个三王府之中,我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知情,却能肯定绝对不在多数。
就连南承曜都察觉不到的心机,单凭只与他们相处过几个月的我,又如何能分辩出青红皂白?
马车驶至三王府,秦安亲自替我掀开车帘,我看着他平和淡静的眼,首先涌上心头的,竟然是一种本能的抗拒。
我没有将心内的情绪显露出分毫,依旧得体的微笑着,应对这一切。
只是自己心中,却很清楚,怀疑已如荆棘一般在我血液里滋长,我无法再全然信任这王府中的每一个人,包括寻云逐雨,也包括,面前的秦安。
我一直紧紧握着暗藏袖中的那一支笛子,没有让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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