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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文去岁游欧归来,客居沪上,因《申报》总理史量才先生系世交长辈,故常往访候,史先生以烈文未曾入过任何党派,且留欧时专治文学,故令加入申报馆编辑《自由谈》。
不料近两月来,有三角恋爱小说商张资平,因烈文停登其长篇小说,怀恨入骨,常在各大小刊物,造谣诬蔑,挑拨陷害,无所不至,烈文因其手段与目的过于卑劣,明眼人一见自知,不值一辩,故至今绝未置答,但张氏昨日又在《青光》栏上登一启事,含沙射影,肆意诬毁,其中有“又无姊妹嫁作大商人为妾”
一语,不知何指。
张氏启事既系对《自由谈》而发,而烈文现为《自由谈》编辑人,自不得不有所表白,以释群疑。
烈文只胞妹两人,长应元未嫁早死,次友元现在长沙某校读书,亦未嫁人,均未出过湖南一步。
且据烈文所知,湘潭黎氏同族姊妹中不论亲疏远近,既无一人嫁人为妾,亦无一人得与“大商人”
结婚,张某之言,或系一种由衷的遗憾(没有姊妹嫁作大商人为妾的遗憾),或另有所指,或系一种病的发作,有如疯犬之狂吠,则非烈文所知耳。
此后还有几个启事,避烦不再剪贴了。
总之:较关紧要的问题,是“姊妹嫁作大商人为妾”
者是谁?但这事须问“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的好汉张资平本人才知道。
可是中国真也还有好事之徒,竟有人不怕中暑的跑到真茹的“望岁小农居”
这洋楼底下去请教他了。
《访问记》登在《中外书报新闻》〔17〕的第七号(七月十五日出)上,下面是关于“为妾”
问题等的一段——(四)启事中的疑问
以上这些话还只是讲刊登及停载的经过,接着,我便请他解答启事中的几个疑问。
“对于你的启事中,有许多话,外人看了不明白,能不能让我问一问?”
“是那几句?”
“‘姊妹嫁作商人妾’,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射?”
“这是黎烈文他自己多心,我不过自然他既然说了不能公开的话,也就不便追问了。
“还有一点,你所谓‘想发表些关于对政治对国际情势之见解都无从发表’,这又何所指?”
“那是讲我在文艺以外的政治见解的东西,随笔一类的东西。”
“是不是像《新时代》上的《望岁小农居日记》一样的东西呢?”
(参看《新时代》七月号)我插问。
“那是对于鲁迅的批评,我所说的是对政治的见解,《文艺座谈》上面有。”
(参看《文艺座谈》一卷一期《从早上到下午》。
)
“对于鲁迅的什么批评?”
“这是题外的事情了,我看关于这个,请你还是不发表好了。”
这真是“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
〔18〕,寥寥几笔,就画出了这位文学家的嘴脸。
《社会新闻》说他“阘懦”
,固然意在博得社会上“济弱扶倾”
的同情,不足置信,但启事上的自白,却也须照中国文学上的例子,大打折扣的(倘白羽遐先生在“某天”
又到“内山书店小坐”
,一定又会从老板口头听到),因为他自己在“行不改姓”
之后,也就说“纵令有时用其他笔名”
,虽然“但所发表文字,均自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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