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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他从手术台上爬了下来，越过容音的肩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了。

尤其是，这种东西还是&ldo;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的&rdo;。

那个托盘上摆着很多碎肉块，几乎每个肉块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皮肤，乍眼看去，肉色和血色混杂在一起，有些恶心。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些肉块虽然不大，却都带着明显的人类特征。

有些是手，有些是脚，还有被绞碎成几块的头颅，有的碎块上还长着没有睁开、甚至还没有饱满眼球的眼睛。

这是一个被夹碎的婴儿。

南铡和台朵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空气里泛着淡淡的胃酸味儿。

容音面无表情地皱了皱鼻子，歪头观察着这些碎块。

思索了片刻后，她的视线落在小托盘里最显眼的银色钳子上。

那把钳子很大，细长细长，她走上前，将钳子拿在手里，站在托盘前，夹起那些肉块，移动它们的位置。

&ldo;你在做什么？&rdo;

南铡最先吐完了，他嫌弃地用袖子摸了摸嘴巴，走到容音身后。

&ldo;我在试着把它们拼起来。

&rdo;

容音垂下眼睫，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ldo;根据这些碎块的大小来看，当年那个女人做的应该是扩宫排空手术。

&rdo;

&ldo;她大约是在怀孕中期，婴儿的身体基本完全成形，所以在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得先用抽吸导管把羊水抽干净，再将这把钳子伸进去，夹碎婴儿，一块块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

&rdo;

她说着抬起手，冲他们晃了晃夹子，夹子上端的碎块也跟着晃起来，溅出了几滴血。

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可她似乎无所觉察，只平静道：&ldo;其中婴儿头颅是最难出来的，所以要多夹几块。

&rdo;

&ldo;别说了……&rdo;

台朵刚刚直起腰，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又弯着腰继续狂吐，最后只是干呕。

她的两只眼睛都憋红了，不停地流着泪。

南铡看着容音，神色有些复杂，既包含着惊恐，又带着点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ldo;我是问你做这个有什么用，干嘛把那种事说得那么详细，这里本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rdo;

容音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钳子递了过去。

南铡的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懊恼地摊手：&ldo;我错了。

&rdo;

容音并没有理会他，将最后一块肉放到她想要的位置后，她就放下钳子，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盯着托盘。

&ldo;这种手术到后面还要进行刮宫，并清点已经拿出来的肉块。

医生通常会把肉块拼接起来，看看是否能拼成完整的婴儿，确保所有东西都清除干净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