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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梁川故在他身边坐下,大手很自然地放在他身后,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尾巴。
林知年僵了僵,怔怔地抬头看他。
他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略带惊慌的眼神看他,镜片下的桃花眼睁得有些圆,微闪的光亮里流露出明显的难以置信。
“怎么了?”
梁川故放缓声音问他。
难道是因为刚刚他没让他跟着进浴室,生气了?
但这表情,应该是受惊了才对。
兔子都这么容易受惊吗?就摸了一下尾巴。
梁川故一边揉着他的尾巴一边思考,或许是这套睡衣太有迷惑性了,穿着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具有某种倾向,直到林知年再度开口前一秒,他都没有往恢复清醒这个方向去想。
“梁总,可以不要一直捏睡衣上的尾巴吗,我能感觉到。”
林知年单手取下眼镜,半垂着眸叹了一声:“这些日子太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可以回报您的地方,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没什么钱,也没什么人脉,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给您。”
家里的暖气可能给得太足了,林知年身上的睡衣又厚了些,他觉得有些热,于是放下手中的曲谱,解开了兔子睡衣最上面那颗白绒扣子。
他的锁骨很漂亮,在水晶灯下白得几乎晃眼,那条独特的项链也就这样映入眼帘,只是吊坠依然藏在毛茸茸的睡衣里不见踪迹。
梁川故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股很怪异的感觉。
“林知年?”
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那股怪异的感觉就流露出来。
梁川故看着林知年突然有些黯淡的桃花眼,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开口就带上了遗憾的情绪。
“对不起。”
林知年一贯清清冷冷的声音瞬间变得有些沙哑,他没有再直视梁川故的眼睛,像是觉得有些难堪。
“说什么对不起。”
梁川故这么说着,却没有继续之前亲近林知年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梁川故放过了林知年的尾巴,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梁总很喜欢那只小白兔,是吗?”
直觉告诉梁川故最好不要回答。
但林知年似乎一直在等他的答案。
他很瘦,直直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却无端显出一点局促来。
也许是生活和记忆的错乱给了他某种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也许是这场病消耗了他太多的精气神。
几天之前,林知年都不是这样的,虽然冷,但眉眼间有傲气在,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眼神都是黯淡无光的,更不会低声下气地和他说话,为了那点什么都算不上的照顾,连身体都可以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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