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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十几步,她高跟鞋里已经灌了半鞋的水,头发也湿了几绺,看起来有些狼狈。
天空一炸,几声闷雷轰隆隆滚过,孟婴宁跟着缩了下肩膀,小心地只坐着那一小块儿没动,怕把车子坐垫弄湿。
陈妄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抬手打开了车暖空调。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孟婴宁从包里翻出纸巾抽了一张,一点一点擦湿了的头发,很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刚要收回视线,他也顺着看了一眼。
俩人在镜子里对上,孟婴宁看着他,眨巴了下眼:&ldo;我们现在去哪儿?&rdo;
陈妄淡声:&ldo;不是要吃你那个苹果派。
&rdo;
孟婴宁弯起唇角:&ldo;噢。
&rdo;
陈妄又看了她一眼:&ldo;笑什么。
&rdo;
孟婴宁眼睛笑得弯弯的:&ldo;没什么。
&rdo;
陈妄看了她几秒,&ldo;啧&rdo;了一声,移开视线,唇角也跟着勾了下:&ldo;傻子。
&rdo;
孟婴宁身子往后靠了靠,侧头看向窗外。
她悄悄地抬手,食指按住唇角轻轻往下拉了拉。
陈妄这人特别不会哄人。
两人认识最开始好几年,关系水深火热,糟糕到令人发指,孟婴宁动不动就被他给弄哭了。
每次她一哭,少年就满脸冷漠地站在一边,看着陆之州像个老妈子一样屁颠颠地跑过来,又果冻又软糖的哄一会儿。
但陆之州也不是回回都在。
有一回陆之州跟着陆母出门,盛夏,下午特别热,俩人不知怎么着又吵起来,孟婴宁坐在院子里不搭理他。
那年她上初中了,已经不太哭了,发起脾气来也不说话,红着眼随便往哪儿一缩,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妄也不惯着她,直接回家,人往那儿那么一晾。
结果孟婴宁真就不动。
隔半个小时,陈妄到窗口看了一眼,她蹲在树荫下,不回家。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不回家。
下午,大太阳烤着空气都跟化了似的,蝉鸣声滋滋啦啦地响。
少年陈妄憋着一肚子火儿下楼,走近了才看清,少女手里正捏着根细细的小树枝在地上画画。
画了整整一排王八,每一只背上都写了俩字儿‐‐陈妄。
陈妄:&ldo;……&rdo;
陈妄直接气笑了,在她面前蹲下:&ldo;你不回家在这儿跟我作什么?我不是陆之州,你就是在这儿晒成干,我还能惯着你了?&rdo;
小婴宁抬眼,看了他一眼,软糯糯地说:&ldo;我没带钥匙。
&rdo;
陈妄:&ldo;……&rdo;
陈妄看了眼时间,孟父孟母下班还得四五个小时。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ldo;去我家等。
&rdo;
小婴宁不理他。
陈妄不耐烦:&ldo;走不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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