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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早朝便急急赶回宫,想看菀柔是不是醒来了。
陆月和蕊岚正为她换了药,朱瞻基见她还没醒,示意陆月两个人先退了下去,他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睡梦中还是皱着的一张小脸,雪白的细棉中衣映衬着她一头细长的秀发更显黑亮,却这般无力的散落在枕上。
伸手把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朱瞻基心疼而叹息。
金英轻声走了进来回禀:“殿下,宫正司白司正求见。”
“让她进来吧。”
白晴走进来,见皇太孙殿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胡菀柔,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心中微动,她一直记得当日她在储秀宫给新入宫的宫女讲宫规的时候,孙玫璇突然到访,羞辱胡菀柔的事,难道…
她虽然怀疑,却并不肯定,毕竟孙玫璇也只是个少女,总觉得并不可能,就算有可能,这种争宠的事,也不是她可以乱说的。
“启禀殿下,之前参与对胡姑娘逼供的宫人都找出来了,只是她们都对昨晚的事情并不知情,那些宫人要如何处置?”
朱瞻基明白这样的事情,那些宫女应该不会知晓,只是看着胡菀柔一身的伤,他没去看白晴,只冷冷的说:“鞭笞三十,赶出宫!”
“是。”
看着皇太孙的样子,白晴知道这件事没法给那些宫女讲情,殿下到底是皇储,就算一怒为红颜也是说的过去的,何况,汪艳尔的那些爪牙是该清理一下了。
“白司正,昨晚的事情,谢谢你。”
“属下只是做了本分,不敢邀功。”
“宫正司的规矩是该好好整一整,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是,属下告退。”
白晴无事告退,胡菀柔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些两人的对话,慢慢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到朱瞻基担心的看着她,恍若不久之前,她被他从长安宫中救出来的那次一样,也是这个房间,也是这样的神色。
这次,又是他把她救了回来,他救了她两次了,她一直想要避开他,想要两不相欠,可生死边缘,每一次都是他把她救了回来,到底是她欠了他的了。
“殿下…”
想起这次的事情,胡菀柔也是后怕,刚一开口,眼圈便红了。
“醒了。”
朱瞻基看着她的样子,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宽慰她说:“没事了,别怕。”
见她嘴唇有些干裂,朱瞻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下去。
外面金英听到里面的声音,忙吩咐人去小厨房把熬好的小米粥端了上来,她这个样子,不能吃其它的东西。
“殿下,小厨房熬了粥。”
朱瞻基接过金英手里的细瓷白碗,金英扶着胡菀柔,给她后背加了一个靠枕,便悄然退了下去。
“手上的烧伤严重一些,不能沾水,不能碰破,我来喂你吃。”
朱瞻基说着,舀了一汤匙米粥,在唇边细细吹凉了,才放到胡菀柔嘴边。
对于他这般的细心,胡菀柔无力拒绝,两人都没再说话,只一口一口喝着粥,心中有些东西被融掉,又有些东西涌起。
许是饿了,许是这样的氛围,两个人都忽略了时间,一碗粥似乎很快喝完了,朱瞻基放下碗,对她说:“镯子金英一早送去银作局了,那里的工匠师傅一定有办法补好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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