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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抚过她的眉眼,轻笑道:&ldo;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可以这么说么?&rdo;
倾心白他一眼,&ldo;美得你。
&rdo;两人相视而笑。
八阿哥接到马本初的信,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已是极端疲惫。
乍然见到倾心,仿佛一路风尘都被涤尽,满心轻松愉悦,拉着她不肯放手。
倾心无奈,叫人端来温水,替他净面洗手,又叫了早餐,两人坐在桌边,边说话边吃饭。
只是着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主人马本初,倾心转念,即知他自己躲开了。
除了他,还有谁会告诉胤禛,她在远离京城的杭州?这样看来,不仅秋水是他的人,就是这个马本初,恐怕与他也少不了关联。
吃过饭,倾心让八阿哥进屋睡一觉,他不肯,只拉着她的手,歪在锦塌上,絮絮地说话。
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忍不住问了句:&ldo;心儿,你好么?&rdo;这些日子好么?离开我好么?见到我好么?……我们还在一起,好么?
倾心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回答。
离开他好么?这些日子,她一如既往地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好,不像人家失恋了就痛不欲生,萎靡不振,嗯,不过,她好像失恋后从来没有痛不欲生过,难道说这次跟以前一样,仍旧只是一个过客,并未真正找到她的心?可是,那偶尔的午夜梦回,心中些微地酸涩又是为何?
倾心看着八阿哥,几个月的圈禁并没在他光洁地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却永远刻进了他地眸中。
那里即使看着她,温柔得一蹋糊涂,仍然有一个地方,冰冷阴寒,那是来自他敬重仰慕的皇阿玛地伤害。
胤襈盯紧她的眼,微笑着,却不再如以往那般完全的自信从容,他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丝颤抖,让倾心心里很难受,仿佛看到明珠蒙尘、牡丹凋零的那种难受,无法接受如此美好的东西被损伤,更无法亲自去损伤他。
于是,她忽略心底的茫然和犹疑,俏皮笑道:&ldo;不好,好。
&rdo;
离开他不好,见到他好。
八阿哥懂得她的意思,绽放欣愉欢笑,这几个月来紧缩在一起的心,终于慢慢舒展开来,目中微微湿润。
他岂会不知她的挣扎,但是他这次想要自私些,如果这样能够留下她,他不惜利用他的心伤和她的心软。
手段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过去二十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受的一切苦楚,都是为了得到一个人赞赏关爱的目光。
他以为他得到了,却没料到在他心目中,他仍然是辛者库贱婢所生,仍然是柔坚成性,妄蓄大志。
这些恶毒的话,出自他敬仰的皇阿玛之口,犹如千万把利刃切碎了他的心。
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不管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哪怕和着血肉割舍下的东西,换来的仍旧不过是这样的恶毒和轻蔑。
那一刻,八阿哥痛极反倒想仰天大笑,多么可笑啊,他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终于不过是水中幻影,冰冷阴毒。
心在那一刻,寒了,死了。
不论在圈禁之时,还是之后,八阿哥都表现得平静淡然。
一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他还有什么牵挂,就是尚且年幼的儿子,还有她,一个他的亲人,一个他的爱人,在黑暗中温暖他的心。
被释后,他从婉清那里知道她离开的消息,婉清说,倾心被救出狱后,害怕再被他牵连,已经离开了他,投入四阿哥的怀抱。
他不信,去四哥府上寻她,却被四嫂告知,她随四哥出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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