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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吃你们给的药。
——这药……
温玉不自觉攥紧了胸前的薄被,外祖竟知道药有毒?所以他不吃,一直都不吃,他不是寻死而是不能吃,而她竟还逼他吃……缕缕森寒袭上心头,温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是自己间接害死外祖的么?那毒药又是谁下的?顾家?
她本能的摇着头,这会让她连同顾辰暄一起猜忌,药都是他准备的,他怎会不知,况且,这大概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难怪进门的时候那个丫头会颤抖,不是被外祖吓的,而是她做贼心虚……
外祖……他连好好唤她一声都没来得及,是谁这么心狠!
鼻头一酸,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奔涌而出。
“咚咚——”
清脆的叩门声在耳边响起,温玉知道,定是顾辰暄来了。
可是,她现在不想见他,更不想与他说话。
也许是屋子太静了,她清楚地听见屋外传来的叹息声,然后是脚步移动的声音。
他终于走了,温玉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
“吱呀——”
门缓缓开了,就如白天一般,可是入眼的景色已非昨昔。
她淡淡地凝视着地上残存的药迹,手倏然拳起,修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松开。
眼神略过屋内的摆设,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打量起这间朴素的小屋。
这就是外祖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么?
是玉儿来晚了,唯一的亲人也走了。
她的手轻拂着书案上的书籍,有几页就摊在那里,想必已经搁下许久了。
她将它们一一合上,一样一样的归置,笔墨纸砚也都按原先的习惯放好,总想着做点什么,就如他还在一般。
她发现这里有很多古书,虽说她不是很懂,但是看书页看材质,约莫已经有些年份了。
有的竟有些破损,却也被小心翼翼的履平,看得出,外祖很珍爱它们,亦能想象得出他坐在这张黑木椅上,手执经书的模样。
温玉兀自笑了笑,又将它放回原处。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截信封,它夹在两本厚书的中间,若不是她有心整理这些书籍,恐怕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她小心将信封抽了出来,这个信封上一个字都没写,却用浆糊糊得严实,从拿在手里的重量和厚度来看,里面分明就有信纸。
温玉捏了捏手中的信封,这会是外祖留给她的吗?不对,他怎知她一定会来?若不是写给她的,又是给谁的呢?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实在好奇,便将信给拆了。
里面是两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的笔迹与桌案上的文书一样,想必应该是出自外祖的手笔。
因为信的抬头没有称呼,看起来不像是一封写给谁的信,更像是他的回忆……
温玉仅仅看了两句,呼吸就窒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谁说不是呢?她没有从外祖的口中找到答案,却在他无意留下的信中找到了真相,或许他只是将事情记下来,或许从未想过要给谁看,只是想着有一天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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