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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桃源镇后,又行了五六日,风餐露宿,并未再住过客栈,路过小城镇也只是暂时补充一下干粮和酥糖。
养尊处优惯了的千岁忧为老不尊,跟天玑抢旺财充当坐骑,抢的途径就是打赌,赌的方式就是一人讲一件轶闻,看我相信谁,也就是能骗过我就算赢。
千岁忧讲什么我都不信,因此输得一败涂地。
“有偏见的评委不是一个好道长!”
千岁忧选了块草地,往地上一躺,“走不动了,慕小微你来捏捏老子的腰,瘦了一圈,不盈一握了。”
见状,天玑从旺财背上爬下,“师父,那里有个阴凉处,坐会吧。”
这些天赶路并不快,我体力也渐渐在恢复,运动也是一种修养方式,不过显然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天玑时不时要把旺财让给我乘一段,看看旺财也瘦了一圈,且明显不想沦为我的坐骑,不等我触及它的狐狸毛,就把自己在地上摊成一片,我便作罢。
白天赶路,我们是行三个时辰歇两个时辰。
形成规律后,千岁忧跟旺财一个德行,到时间就要躺平。
我在天玑选的树荫下打坐调息,感觉真气在体内慢慢汇聚,又自行运转,再汇聚,再运转……
于是就睡着了。
灵识却能感觉到周身吹拂而过的清风、落叶,以及一双小手给我加上一件外衣在肩头。
不知过去多久,阵阵烤肉香熏来,真气散入四肢百骸,我睁开眼一看,已是傍晚时分,地上生了篝火,千岁忧架了只肥山鸡在烤,旺财蹲坐在旁边,尾巴刷刷从地上扫来扫去。
天玑抱了几根木棍柴禾走过来,“啊,师父醒了,有没有饿?”
我把肩上披的外衣收起来,“有点。”
千岁忧边烤山鸡边哼着小曲儿:“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
我捻起地上一片树叶,飞过去糊住千岁忧的一张嘴。
“唔唔唔……呸!
慕小微又暗算老子!”
放下柴禾后,天玑拍拍手问我:“师父要不要吃果子,我方才瞧着那边有片果树林。”
“好,那你别跑远了。”
我走到篝火边。
天玑哼着曲儿去摘果子了:“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
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
我捡了根柴禾朝千岁忧抽过去,“你教她唱的十八摸?”
“嗷嗷!”
千岁忧躲一边,捡了棍子抵抗,“老子才没有收徒弟的爱好,我唱我的,她唱她的,人家好学,跟着学,有什么办法?”
“她还小,教坏了她,老夫抽死你!”
我挤旺财身边坐下。
“说了老子没教,是她自己学的!”
“你再唱一句,老夫保证你会终身后悔。”
千岁忧往旁边挪了挪,警惕而不屑地望着我,“慕小微,老子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说你怎么就没点新鲜花样儿?桃花坞布阵法让人不举,威胁老子又是这招!”
天玑兜着衣襟从树梢跳下来,“什么不惧?千叔叔不惧?”
千岁忧羞怒之下,横我一眼,开始诲人不倦:“小玑啊,不举就是说……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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