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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没说话,在原地又静立了片刻,转了方向,出宫去。
裴徊光让顺年送出去的信,是送到宝碧宫,给哒古王。
这是裴徊光送去给哒古王的第二封信了。
他送过去的第一封信正是沈茴当初在沧青阁见到的那封。
那第一封信里,他只写了一句话——
令皇帝召臣子家眷赴宴,再诱其下旨宮嫔或臣妻献舞。
大齐皇帝丢了颜面自然是越多人看见越好。
就算文武百官顾念颜面守口如瓶,那样多的女眷与侍婢、家厮见了,不用格外花心思,他们就会添油加醋地说出去。
是将事情最快散播于市井间的方法。
可如今街口巷尾谈论的却是聆疾如何戏耍巫兹勇士,还有他们的战神之女如何风姿飒爽。
这和裴徊光原本的计划大相径庭。
裴徊光拨捻了一圈指上的黑玉戒,又望了一眼沈茴离开的方向。
这回,他令人送去给哒古王的第二封信也写的简单——
设宴劝酒,待皇帝醉酒哄其换妾纵乐。
哒古王此行带了两个妾奴。
皇帝没有妾奴,而满宫妃嫔无不为妾。
当然了,裴徊光送过去的这两封信并不是以他自己的名义,而是以锦王的名义。
锦王有夺位之心,巫兹有踏辱之意。
于是,许几座城池,善也。
·
巫兹人住在行宫宝碧宫。
这宝碧宫虽是行宫,却是前朝为了某位公主所建,所以离皇宫极近,只两道宫墙与一条窄道相隔。
沈茴刚回到昭月宫,就听说了巫兹人的胡作非为。
原来昨天晚上这群巫兹人醉酒之后,竟对大齐的宫婢动手动脚,扛起人来背回去纵乐。
按理说,若是一两个醉后事件,也不算个什么大事。
可巫兹人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些。
这就不是什么醉后的意外了,分明就是用羞辱宫中宫女的方式来羞辱大齐。
“然后呢?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沈茴问。
沉月叹了口气,摇摇头。
沈茴气愤,想问宫中的禁军都去了哪里?怎么会准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又没问出口。
因为,答案所有人都知道。
如今禁军不过是个摆设,禁军男儿纵有一身本事,司礼监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动。
沈茴原以为今日狩猎,要很晚才会结束。
可没想到,皇帝半下午就带着巫兹人回来了。
除去一来一回的路程,这场狩猎莫不是刚开始就结束了。
“怎么这么快结束?可是狩猎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茴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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