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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来,他可从未觉得做阉人有什么不好。
阉人大抵都是自卑的,可像裴徊光这样的人,世间万物皆没看在眼里,从来不知何为自卑。
裴徊光沉默了太久,这引得沈茴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纵使语气轻松说笑,可沈茴从来没真的将裴徊光当成谈情说爱之人。
她对他,怀着目的,无时无刻不在谨慎与揣摩。
她试探着伸出手来,攥着裴徊光的衣襟,轻轻拉了拉。
裴徊光收起思绪,重新将目光落在沈茴仙姿玉色的小脸蛋上,道:“就因咱家说了一句想灭了巫兹,娘娘今日便这样欢喜?可娘娘别高兴得太早,胡蛮之地不止巫兹,巫兹只不过第一个进奉的。
接下来至过年这十来日,其他几地也要陆续至京。”
沈茴心里明白此番宝碧宫之事已有震慑之用,胡蛮其他之地就算原本有什么欺压心思,也会收敛。
她也不与裴徊光辩,而是凑过去,朝着他的锁骨轻轻吹了口气。
当裴徊光看过来时,又忽然在他浅浅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亮着眼睛望过来,清软的声音里带着欢喜:“这样的勾引可还成?”
“呵。”
裴徊光点点头,他用微蜷的指关节缓缓刮过酥养的喉结。
然后他拉着沈茴的手送到唇前,先闻了闻,再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背,最后又开始细细碎碎地啃咬她的指尖。
总得,咬回来。
沈茴安静地靠在裴徊光的怀里,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微痛觉。
原本她用身体来交换从裴徊光这里换来想要的东西。
然而她慢慢改了想法,她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再贪心一些,将这人真正收为己用,让他言听计从!
即使人是恶的,只要听她的……
沈茴被自己的贪心吓了一跳。
裴徊光松开沈茴的手,他望着沈茴被咬红的指尖,反复回忆自己唇齿间的细微感觉。
若他真的没有欲,这又是在做什么?
可他,不能有欲。
·
随着离新岁越来越近,宫中张灯结彩,年味越来越浓。
又过三日,这一日是沉月和拾星的生辰。
姐妹两个的生日十分巧合,刚好在同一天。
沈茴当然牢牢记得她们两个的生辰。
白日里忙着新岁的事情,晚膳时才有时间为她们两个庆贺。
为了庆贺,沈茴让人摆了酒,欢喜地与她们说笑,不由谈到许久之前在江南的事情。
沈茴与沉月和拾星畅谈着,心情愉悦。
三个姑娘坐在一张长榻上说话,都有些微醺,也忘了时辰。
快到子时了。
裴徊光从那暗道过来都无人知晓。
“……过几年沉月到了出宫年纪,肯定给你找个好夫婿。”
沈茴双颊微红,“沉月喜欢什么样的?”
沉月摇摇头不说话,她可不走。
喝醉了的拾星在一旁痴痴地笑:“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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