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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水,一切都是湿漉漉的。
湿衣堆在溪石上。
青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玉,结实的臂膀润泽滑溜,阿姒双手紧抓着他手臂,但仍控制不住地打滑。
根本抓不住……
她只能伸出修长玉白的双臂和腿,手脚并用地盘缠。
晏书珩托着她,那只手从后朝前探去撩拨轻揉:“阿姒总怨我不正经,可你喜欢的,不也是这样的我?”
“我才没有喜欢你,适才在马车上只有一点点,现在是一点,不,现在半点也没了……啊呀,你!”
阿姒像片湿软的绸缎,只靠一根修长的白玉钉挂在打滑的墙上,堪堪要滑下时,钉子钻紧了些,绸缎不住滴水。
身子下坠得更厉害,她只能将下巴搁在他颈窝。
野外一片静谧,只有溪水潺潺声,间或夹着鸟鸣声,但却比在嘈杂的马车上经过闹市还要磨人。
晚霞燃得正怒。
阿姒浑身都泛着淡淡的霞粉,像极雨后的初日芙蓉。
眼前一片水雾朦胧。
白玉所制的钉子由一变成三。
阿姒的琴被拨弄得发出靡乱的吟唱,手脚都也将将盘不住:“晏书珩……你快些,我快掉下去了!”
青年取出钉着缎面的白玉钉。
一根接一根,直至全无。
“阿姒唤元洄时,只唤两个字,听着甚为亲切。
可唤我时,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三个字。
心上距离远了,身还能如何靠近?”
他只托着她,抵蹭着空虚处,若即若离地炽烤着。
阿姒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后,才轻唤他:“月臣……”
声音媚得快能滴出水。
从她复明后,她便未再唤过他表字。
情潮陡然变得难以压制,晏书珩气息变沉,克制住并而为一的冲动,只咬着牙关,揉入一个开端。
“阿姒,再唤一声……”
阿姒半张着嘴,她被卡得实在难受,只得轻道:“月、月臣。”
他又塞来了些。
但远远不够。
不必晏书珩开口,阿姒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可照他这样来,每次只契进一寸,她还得唤上十几声,凌迟处斩也不是这样的,阿姒豁了出去,指甲嵌入他后背:“月臣,月臣……”
她上气不接下气,接连唤了几声,唤到最后一声时带了哭腔,低泣宛如雨打芙蓉娇颤无助。
搂着她的人顿了几息,毫不犹豫地走进,一下便走到尽头。
阿姒惊喘,指甲从晏书珩背上划过,彻底搂不住他。
刺痛激得青年失了分寸。
他扣得更用力,这般姿态实在太深刻,仿佛烙铁烫过绸缎,要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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