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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109房间这会儿门开着，隔壁床的大爷没在屋里，姜怀生背对着门口不知在整理什么。

久路轻叩两下门板，称呼还没喊出口，只见姜怀生缓缓回头：&ldo;老伴儿啊，大清早去……&rdo;

他话说一半突然卡住了，胖胖的身体跟着转过来，看见李久路，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ldo;过糊涂了，过糊涂了……&rdo;他摇头苦笑：&ldo;丫头啊，什么事儿？&rdo;

&ldo;姜爷爷。

&rdo;久路没有走进去：&ldo;我来取被子，今天阳光足，正好拿出去晒一晒。

&rdo;

&ldo;好好，我帮你拿。

&rdo;上了年纪的姜怀生动作缓慢，将被子卷起：&ldo;你是江主任的女儿？&rdo;

&ldo;是啊，姜爷爷。

&rdo;久路立即上去帮忙。

姜怀生本身慈眉善目，眯眼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更亲切，久路与他闲聊两句，发现他很好相处。

长久以来的群体生活，让老人院的老人越来越孤僻，即使这里有附近几个城镇最好的设施和待遇，仍然不能改变这种状态。

其实条件再好，也不及儿女一句不耐烦的数落。

他们不来时，这里就像一座坟墓，到处弥漫着将死气息。

也是李久路讨厌这栋房子的原因。

抱着被子走出去，她默默地想，希望很久以后，姜怀生在这儿好好生活，仍然能慈祥的笑出来。

李久路把被子交给江曼，帮其他护工打下手，她在后院看到顾晓珊，她带着塑胶手套，正踩在梯子上擦一楼的窗户。

&ldo;需要帮忙吗？&rdo;

顾晓珊看见是她，笑着说：&ldo;把地上的报纸递给我就行。

&rdo;

&ldo;全部擦完了？&rdo;

&ldo;是啊，就差这一个。

&rdo;

久路倚着墙边昂头看，冬日气候干冷，好在今天阳光充足，照得身上暖洋洋。

她想起一件事：&ldo;马奶奶怎么样了，清醒没有？&rdo;

&ldo;嗯。

&rdo;顾晓珊看看一尘不染的玻璃，满意跳下来：&ldo;昨天半夜醒的，但听说胸口疼，闹了半宿。

&rdo;

她把抹布扔进水桶里，也和李久路一样靠墙壁站着。

&ldo;那她家人知道了吗？&rdo;

顾晓珊说：&ldo;昨天才知道，医生说她儿子一听她得了绝症，差点没哭昏过去。

&rdo;

&ldo;才知道？&rdo;

&ldo;是啊。

&rdo;顾晓珊说：&ldo;她儿子每次来她都不见，去医院检查也是一个人，这么严重的病，要不是昨天抢救需要家属签字，她儿子还蒙在鼓里呢。

&rdo;

久路不解：&ldo;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