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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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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自己母亲落气前的细节，怎么样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白砚心里翻腾得像是一锅烧沸的水，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听下去，现在他听见的，就是裴挚当时看见的。

可说不通啊。

他妈要是想求救，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她死拽住裴明远干什么就为了把他交给裴明远？为了确保自己往生后，他还有个大树可以依靠？

这就更说不通了。

白女士不是个糊涂人，不可能丝毫觉察不到裴明远对她的鄙薄，怎么可能觉得有足够的情分对裴明远提要求。

白砚问：&ldo;除了把我交给你，她还说了些什么？&rdo;

裴明远望着手术室的门，神色似有些恍惚，&ldo;还能有什么？她就是放心不下你，她说，保护白砚，护住白砚。

就像是你已经走投无路似的。

保护什么？有谁对你不利？可能，人落气之前，脑子都不怎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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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裴明远都记得白女士当时的样子。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女人满面通红，血泪交织，手却蛮横而执拗地抓住他死死不放，就像是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白女士不住地咳血，眼泪还在不停地流：&ldo;求你……保护白砚……护住白砚……我把……白砚交给你……&rdo;

算了，那场面太惨，他也不用全数说给白砚听了。

第44章少年

白女士出事的那晚，跟白砚本人是通过话的。

当时，白砚正在临市排演舞台剧，琢磨剧本时间且不够，晚九点，手机响了。

刚按下接听，他听见白女士问：&ldo;你在哪？&rdo;

他还能在哪？学校有组织地出门，他一早跟白女士交待过，白砚说：&ldo;我在宾馆休息。

&rdo;

电话里有片刻的沉默，白砚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妈的名字，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裴太太。

白女士应了声：&ldo;马上来，&rdo;接着，压低声音叮嘱他：&ldo;行，跟着老师别乱跑。

裴挚……你最近跟裴挚怎么样？&rdo;

白砚当时有些意外，对他跟裴挚的事，白女士起初是完全反对，在裴太太得知之后又是一种轻视似的放任，总之一直不甚赞同。

可这次，她妈是很认真地问他，一点不屑都没有。

白砚很快回答：&ldo;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