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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切张知秋都一无所知。
当然,张知秋也不是没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但觉得这本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反倒是他对于营中如此放纵自己一事有些意外。
但是,在想到这个所谓地辎重营,其实也只不过是由一伙普通老百姓所组成地&ldo;运输大队&rdo;后,便也就随即释然了。
张知秋的这身衣服,最后也是由老孙头自己来亲自动手做的的,作为一个手艺高超的木匠,虽然以往从来都没有做过针线活,但使用小号的麻袋针还是没有任何地障碍的。
事实上,因为辎重营中有大量地麻袋、粮袋和饲料袋,是以特意配备了许多地麻袋针的,而这些麻袋针因为并不需要很细,是以也并非都是铁针,大多都是大号地骨针。
在这个时代,任何地铁制品都是非常地珍贵的,而一套大小、粗细、完整齐备地缝衣绣花针,更是民间嫁女所必不可少地重要嫁妆之一。
眼瞅着十几块大大小小地麻袋片儿,老孙头也懒得多费那心思,干脆就是一心一意地练习自己的针法,反正张知秋让怎么缝,他老人家就怎么下手。
不过,等到了面对自己三子的那件棉布单衣的时候,这麻袋针便显然是不合用了。
对于老孙头所提供的这身衣物,张知秋到是没有做什么大的改动‐‐他只是直接就把那衣服剪成了零碎,然后要求老孙头分门别类地与那件麻袋衣服缝到一起。
换句话说,张知秋这是把老孙头提供的这件棉布单衣给作为了这身麻袋衣服地&ldo;里衬&rdo;了,如此到是可以有效地解决麻袋片儿对于皮肤地刺激问题。
对此老孙头虽然是连连地翻了七八个白眼,但终究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件衣服对于张知秋而言实在是太过瘦小,最好的处理办法,看来也还真就是他现在所做的这样。
事情至此,也由不得老孙头多想了,他认命地蛰回大帐之中,从相熟的街坊那里借了一根缝衣地铁针来。
当然,在达到熟练使用这小号缝衣针地程度之前,老孙头那也可是付出了手指被扎十余针地惨痛代价的……
这也就是老孙头素日里两手使惯了刨子、锛子之类地家什,手上的老皮比之老母猪皮也有的一拼,这才没有见多少血,否则这张老脸可就真是没地儿去搁了。
最终的结果是,花了老孙头大半夜的时间后,结果做出来还是一件和直接在麻袋上剪几个口子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几乎当时就要把老孙头给气个倒仰。
不过,当张知秋真的将这个看着仍旧还是像个麻袋的东西套在身上之后,感觉却是十分地清爽和贴身,人也显得分外地精神起来。
老孙头油然大讶!
如果说上衣虽然古怪的话,但也还是能够勉强地接受;但这裤子就让老孙头十分的无语了‐‐最后还是张知秋以麻袋片数量不足的理由,才算是最终平息了这次小规模地审美纷争。
在张知秋看来,古人的这裤子实在是太过于坑爹了:前后不分裆不说,裤腰那是要直接拉高到将近胸部这么深的,然后腰口和裤裆却是宽大的象个五十斤地面袋!
这次张知秋所精心裁割出来的,是一条牛仔式休闲裤的款式‐‐以这麻袋片地材质,做其他款式的裤子,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勉为其难了。
至于上身,那是以一款张知秋印象中最为喜爱地体恤衫为蓝本地,老孙头完工之后,看起来还真象是那么回事,真看不出这老头儿竟然是如他所说地,是这辈子第一次拿起这缝衣针来的。
吴二楞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远处惬意地躺在火堆旁翘着二郎腿的张知秋,却是越发地觉着身上冷气袭人、寒意入骨了,心中不由地更加恨意勃发起来。
吴二楞和他的两个兄弟们这次加入辎重营,其实却是来&ldo;避难&rdo;的,他甚至还是为此而花了五两银子地重金贿赂了张知州典军师爷的小厮,这才得以谋的这次低调离城地机会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忻州城地新任知州张克俭大人正在大力清洗城内地各方豪强势力,四城之内地几个风光了多少年地老大们地人头,此前都已一一地被张大人悬到了忻州城最为雄壮地北门城楼上!
新任忻州知州张克俭,在其上任之际足足带来了五十多人,甫一到任便将他们全部安插在州衙各处:上至师爷、捕头,下至胥吏、捕快,几乎将上任知州留下地班底清洗地一干二净。
原本这要是放在早年间地太平时期的话,张克俭即便是贵为知州也是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原本地胥吏、捕快,其实也大都并非是前任知州地私人,而是忻州本地土生土长的&ldo;坐地虎&rdo;。
一般而言,新官上任的话,通常总是要带个心腹的,他们通常会担任各种师爷和胥吏的名分,来辅佐主家掌控权利。
不过,一般地方上那些日常地事务却还是离不了他们这些土生土长地&ldo;本地户&rdo;们的,许多人更是整个家族连续数代都任职于衙门之内,成为真正地&ldo;胥吏世家&rdo;,而有些书呆子型地县令,更是会给彻底地架空而成为一个傀儡。
事实上,官员和胥吏地这种争夺,历朝历代、全国各地都有,忻州自也不会例外,历任新官到任,都一准是会有一段交锋地磨合期地,但也还当真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直接便做到如此这般地绝情绝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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