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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太医听了这话,玩味的笑了一下,看着容彦。
容彦本是低着头,这会更不敢抬起头来了。
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等着柯太医的回话。
柯太医见容彦并不做声,就将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说,你就那么想赶走我?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些戏谑,一些无奈,似乎……还带着一些悲伤……悲伤?!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着,我眼花了吧……怎么可能悲伤……再看过去,果真一丝悲伤也没有,眼眸里一片平静,静谧地像是一潭死水。
小福子和小晨子见我不说话,而他们的容彦姑姑却在柯太医的目光中水深火热着,连忙一个上前提了柯太医的药箱,一个去旁边厢房拿来了灯笼点上,小福子背着柯太医的药箱,看着柯太医迟迟不说走的事,就开口说道:“柯太医,天黑了,路上滑,奴才们送您回太医署吧!
有小晨子打着灯笼,路上也好走一些……”
两个小太监一催促,柯太医才不再看着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才又转向我说:“小主定要按时吃药,保重身子。
微臣……告退……”
说罢了,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后退着退出了房间。
小晨子在前面提着灯笼照明,小福子背着药箱在后面跟着。
刚出了门,容彦便追了出去,叫住了小福子,将药方递给他,嘱咐了他回来的时候把药也抓回来,然后又让他跟着去了。
容彦回来,又和思鸢一起,将我扶着起来,倒了一杯水服侍我喝了,然后又要扶我躺下。
我躺下以后,本想着小憩一会,等着小福子将药抓来,便熬药吃药。
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我把自己浸在冷水里,到后来柯太医来诊脉,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了。
虽说折腾了几番,但是却一点药都没有入口。
这一阵子烧了上来,我有些病的厉害。
容彦看着我的样子,连忙伸手摸了摸我额头,惊叫了一声,原来烫的厉害。
连忙去打了一盆水来,拿毛巾蘸湿了,然后拧干,叠成短短的长方形,敷在我的额头上。
说是这是宫女之间的土方子,或许能管点用。
又说宫女若是生了病,便会被遗弃到荒园去自生自灭,有时候若是染了风寒,不敢让人知道,便有人偷摸地用这种法子降温,不吃药也能抗过去。
毕竟这法子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物件,水和毛巾,大家都有。
又说宫女们其实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反正说出来也是自生自灭,便尝试一下,兴许还能抗过来。
若是平日,容彦的话绝不会这么多。
我心里清楚,她是怕我这一会别再昏迷了,和我说这些,也是让我当说闲话一样打发时间,也让我提提神,免得意识昏迷。
明白她的苦心,所以我即便头昏昏沉沉地,也耐性地听着,时不时地还点点头。
只是意识却有些模糊,精神也十分恍惚。
我这一恍惚,思鸢和念鸯两个丫头也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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