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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带着蔡勋离开了刘琦的帅帐。
出了帐篷后,蔡勋立刻满面堆笑,谦逊地向蒯越请教。
“异度先生,适才某向公子请教的问题,为何公子只是笑而不答?且先生却立刻向公子请辞带某出来,莫非某适才所问,有不妥之处?”
蒯越捋着短须,看了一眼蔡勋,无奈道:“汝适才之所言,确实不妥……让公子无法回答。”
蔡勋疑惑道:“还请异度先生指点一二?”
蒯越向周围瞅了瞅,见四下无人,方才言道:“公子适才也为咱们解释了,眼下袁氏兄弟因立帝之事,彼此相争,无暇西顾,董卓没了关东群雄的掣肘,很有可能会对我们宗亲用兵。”
蔡勋使劲地点头:“蔡某自然是听出来了,也正因如此,所以公子才打算以雒阳为饵引袁氏兄弟掣肘董卓,只是某不明白,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益州的盟友,任他们离去?万一董卓来攻,咱们两家联手不还是胜算大些么?”
蒯越嗤笑一声,道:“我告诉你,一则,公子眼下之举,不论成与不成,都是忠贞义举,可得当世清流与雒阳门阀之心,公子这次只想让荆州刘氏独占此名份,不想分与刘焉父子。”
蔡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却也难怪,那刘瑁之行径,着实让人看不惯,公子这般行事无可厚非……唉!
公子若有此心,直言与我等便是,何必藏着掖着不说?怕是还未将我当成心腹之人。”
蒯越笑着摇摇头,道:“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他马上就是你姐丈了,焉能疏远蔡家之人?其实公子不回答你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有个二则……”
“二则?”
蔡勋忙道:“敢问先生,二则为何?”
蒯越的表情变的深沉:“公子不答汝问,二则是公子适才安排张允、李典做的那几件,都需要时间,而在这些事没做成之前……董卓若派兵来攻,我等该当如何?需知雒阳离此只有一百五十里,可谓朝发夕至。”
“这……”
蔡勋张口结舌。
他不明白这事跟刘琦不回答他有何关系。
蒯越替他答道:“总需要有人替我们去做饵,吸引董卓的兵将。”
蔡勋闻言楞在了原地。
“这……何意?”
蒯越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揣度,公子今日就是故意想让贾龙和刘瑁与分兵走的,所以才不告诉他们事情,激他们去梁县屯扎……唉,那两个人唯恐被我军牵连遭西凉军荼毒,殊不知公子还打算以益州军而饵,替我们去挡董卓的攻势。”
“怎么可能?”
蔡勋不解地言道:“立东西两都的奏疏,是我们荆州人上的,董卓要恼,也当是恼吾荆州军才对,怎么弃我军于不顾而去攻打益州军?”
蒯越沉思良久,方道:“只有一种可能……若董卓打不动我荆州军时,他方才会攻打益州军泄愤。”
“打不动荆州军?”
蔡勋诧异道:“怎么可能打不动?西凉军乃是虎狼之师,咱们焉能与之抗衡?”
蒯越闻言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他也没太想明白。
不得不说,荆州军在黄忠和文聘的操练下,确实进步神速。
但跟西凉军和并州军相比,还是相差悬殊。
刘琦有什么办法能够抵御西凉军?
若当真没有,他又为何会让益州军离去?
……
以蒯越对刘琦的了解,他断然不会行此愚鲁之事。
自己到底漏算了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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