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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第2页）

宋泠然微不可闻地一叹，抹去了心头的怅然，主动道：“殿下，我为你抚一首《高山流水》，然后再练《宴山亭》罢。”

薄珩唇角提了提，道：“好，我之幸也。”

……

待得琴音归于寂静时已是戌时，长春殿外的虫鸣翻过窗户，吟诵着夜幕星辰，薄珩同宋泠然一道站起，踏出了殿，却是破天荒的没有让观林送，而是接过了观林手里的灯笼。

“天晚，老师我送你。”

宋泠然欲拒绝，还未出声，一群宫人已经站在了薄珩的身后，簇拥着薄珩下了台阶。

于是，宋泠然只好把话咽回去，默然让薄珩相送。

今晚的夜色极好，星辰虽稀，皎月却明，一双男女怀着幽幽心思。

直到了瑶音阁门口，薄珩一阵怅然若失，抬眼去看宋泠然，却见宋泠然也是隐隐挂着几分失落之色，心里的怅然又散去，伸手想抚一下宋泠然的脑袋，才抬手又滞在半空中。

然后，他蜷起手指，半握了一下，收回手，双手交叠拢着袖子，笑道：“老师，进去罢。”

宋泠然知晓他如此克制是怕败坏她的名声，思及自己将要回江南，她忖了下，踮脚伸手在薄珩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殿下早些安置，明日我教殿下弹《凤求凰》。”

薄珩看着月光下她的笑容，心头如春风徐徐吹过，一错眼就见萧逸凡立在门外，皱着眉头望着他们。

漆黑的人影立在瑶音阁门口没有掌灯，宋泠然转眼也注意到了萧逸凡的存在，再顾不得薄珩，转身朝萧逸凡走去。

“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天水阁？”

“等你。”

萧逸凡言简意赅地说着，斜斜瞥了薄珩一眼，领着宋泠然进了瑶音阁屋内。

进了屋，明秀正用汤婆子给宋泠然暖床，刚欲和宋泠然说话，萧逸凡便忍不住责问：“师妹，你方才在做什么？”

宋泠然自知犯忌，连要解释：“师兄，我……”

萧逸凡也不打断她，等着她狡辩，却见宋泠然无言以对，将红唇咬来咬去，俨然是认罪了。

继而，萧逸凡道：“明秀姑娘，能否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同师妹私下说。”

明秀眼瞅着宋泠然要挨训，一双柳眉蹙着，正要替宋泠然说话，宋泠然却有所感，制止了她。

“明秀，你且先出去罢。”

无法，明秀只好退出了瑶音阁，等在门外。

她一走，萧逸凡果然沉下了语气：“师妹，你知道师兄一向舍不得对你说重话，师兄也知你向来乖巧舍不得师兄操心，那太子乃贵中之贵，不可攀附，师兄明日带你去向皇后娘娘辞行，你跟我回江南。”

宋泠然变了脸色，急声问：“那太子未习得的《凤求凰》怎么办？我答应过他，最后两首，《宴山亭》今日才学完。”

萧逸凡遂严肃地望着她，“教完了《凤求凰》，师妹还舍得离开么？那凤求凰究竟是求凰还是求你，难道师兄心里不明白么？”

霎时，宋泠然的脸色变得更糟糕，一双秀眉狠狠地蹙起，“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师兄以为我会为了他，执意留在京都？”

萧逸凡见她生气，才知自己说错了话，顿时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