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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绿是林木色，红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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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手表，又随着音乐哼唱起来。

&ldo;一般地说，作为演奏最为一气呵成的是布莱迪和阿什克纳济。

不过坦率说来，我个人不中意他俩的演奏，或者说不为其吸引。

舒伯特么，让我来说，乃是向万事万物的存在状态挑战而又败北的音乐。

这是浪漫主义的本质。

在这个意义上，舒伯特的音乐是浪漫主义的精华。

&rdo;

我注意细听舒伯特的奏鸣曲。

&ldo;如何，单调的音乐吧？&rdo;

&ldo;的确。

&rdo;我说。

&ldo;舒伯特是经过训练才能理解的音乐。

刚听的时候我也感到单调，你那样的年龄那是当然的。

但你很快就会领悟。

在这个世界上，不单调的东西让人很快厌倦，不让人厌倦的大多是单调的东西。

向来如此。

我的人生可以有把玩单调的时间，但没有忍受厌倦的余地。

而大部分人分不出二者的差别。

&rdo;

&ldo;你刚才说自己是&lso;特殊人&rso;的时候，指的是血友病吧？&rdo;

&ldo;那也是有的。

&rdo;说罢，他看着我这边微微一笑。

一种仿佛含有恶魔意味的微笑。

&ldo;但不光是，还有别的。

&rdo;

舒伯特天堂路一般冗长的奏鸣曲结束之后，我们再不听音乐，也自然而然地缄口不语，分别委身于沉默编织出的漫无边际的思绪中。

我似看非看地看着陆续出现的道路标识。

向南转过交叉点后，长长的隧道一个接一个闪现出来。

大岛全神贯注地赶车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