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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一家在去庄子的路上居然被人袭击了?
国都自从卫家下狱之后再一次的沸腾了,原本文官打压武官,就已经让一些学子产生了不安,之后雪灾带来的灾害朝廷又不作为,再次让百姓陷入恐慌,如今边关吃紧,武官却频频出事,不是关押就是流放,更不要说曾经百姓心中两位战无不胜的老少将军,卫老将军已经身死,少年长胜将军秦蛟又莫名遇袭,现在下落不明。
难道说真的要让文官指挥将领去边关么?
“爹,我已经带人去郊区看过了,大哥看的没错,确实是有人偷袭了秦将军一家。”
孔永嘉说到这里,止不住的惋惜,他曾经还想与秦蛟交好,因为秦蛟并非出自世家,年纪又小若是能与孔家绑在一处,日后孔家在宣地就越发稳固,边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稳定。
“难道说,真的有人想要除去秦蛟?”
孔老爷坐在椅子上,眼皮子直跳。
“爹……”
孔永嘉垂着眸子看着脚尖,有些话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上次卫家的事情他就多有怀疑,可如今看看爹的模样倒不像作假,只是与虎谋皮,恐怕事情早就在他们手里失控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儿爹有分寸。”
孔老爷嘴上说着,可摸着扳指的手指却在来回磋磨。
孔永嘉心下一叹,自家父亲一向专横惯了,他说什么恐怕老爷子也听不进去,只希望情况不要是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明月香从车厢里爬出来趴在地上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她之前已经换上了丫头的衣服,手里死死握着匕首。
马车刚刚一路都在狂奔,也不知道现在停在什么地方。
等着她吐到只能干呕,她才红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周围似乎很是荒凉并不像是靠近国都的郊外。
明月香用袖子擦了擦嘴,疲惫的拖着软绵绵的身子站了起来,冬日的雪地上还有未融化的冰雪,就在明月香趴着的那一会儿工夫,就染湿了她的衣衫,一阵北风吹来,明月香阵阵发抖,嘴唇发紫。
“还……还有人在么?”
明月香虚弱的转动着身体,有气无力的喊着。
她知道刚刚秦蛟跳下车就是为了阻挡那些来追杀她的人,不然她的马车是绝对不可能跑出包围圈的。
冷风嗖嗖,宽阔的地方只有明月香一人的声音。
她抖着身子走到车头,马匹没事,可是驾着马车的人似乎早就死了,但他的手在死后却依旧牢牢的握着缰绳,双眼直视前方。
明月香捂着脸大声的哭了起来,这些人都是秦蛟的亲信,尤其是为他们驾马车的车夫,今年不到二十岁,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也没有存在感,可是他格外的忠心,秦蛟和她也只敢做他驾着的马车。
可是如今他却死了……年纪那么小就死了!
他甚至还没有娶上媳妇……
不想去看车夫的箭伤,她扶着车厢来回绕了一圈,可是这里只有她一个活人,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狠狠的哭了一场,明月香一抹眼泪,她就不信了,她明月香还能死在这种地方!
从车上找来一些工具,她是个女人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挖出一个浅浅的坑,累死累活将车夫少年放进了坑里又将土埋上做好了记号,她想等着寻到秦蛟之后再派人将少年接回去好好安葬。
明月香从不会骑马更不会驾马车,但这不影响她对求生的渴望以及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她趴上车厢,学着车夫的样子甩起了缰绳,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细嫩如豆腐般的手指都磨破了皮,前头的黑马才意思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咱们都不能死在这儿,只有活着,夫君才能来接我!
我才不会认输!”
明月香咬着干裂的嘴唇,冷风已经将她的发髻吹散,就算再美貌的容颜看上去也有些狼狈,但她此时也顾不得了,再这么待下去,她不饿死也要冻死。
兴许是黑马也不想在这里受冻,最终还是听了明月香的指挥慢慢离开了荒凉之地,朝着明月香看起来像是大道的路上走。
路上不敢乱停,明月香又取了车子里下等嬷嬷穿着的衣服套上,不但可以挡风也让她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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