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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捋须沉吟了一阵,这才道:“若是我不在意你那衙差身份,你又将做何打算?”
苏文一蹙眉,暗道:却不曾想这张阁老如此难缠,只是一心想将自己女儿嫁与自己,且全然不顾自己身份,是何道理?想那刚才那公子,定然也是求亲而来,看那穿戴,定然是个大富大贵人家,如今这张阁老舍去那富贵的公子,却一心要结自己这门穷亲,所为何来?心中计较一番,这才道:“张阁老如此厚爱,在下本不应辞的,只是在下本事为了求娶翠儿姑娘而来,没想到事情亦有变故,所以还需请示家中长者才行,并不能马上答复与您,还请见谅则个!”
那张阁老也不以为意,既已打定主意,便也不做二人之想,又因翠儿在自己府上,又岂会怕他不来?便道:“你好生去吧,待请示了长者,这两ri好来回信!”
苏文只得答应一声,于张阁老一揖,便告辞而去。
且不说苏文回去如何应对,只说那张薇娘被苏文当堂拒绝,心中羞愧,急急的奔入房中,便要寻那汗巾儿,摸出一把剪子来!
便要搅碎。
却不曾叫那随后而来的翠儿见了,只道小姐羞愤之下便要寻短见,便急急的赶上前,一把抱住小姐,催泪道:“小姐如今想不开,却叫翠儿ri后如何自处?若是小姐要死,翠儿便随着小姐一块儿去吧,好歹在了下面,还有翠儿伺候着小姐,也不致叫小姐短了衣裳,饿了肚子。”
一边说着,便要去夺薇娘手中的剪子。
那薇娘听了,叹息一声,任翠儿将那剪子夺了过去,将那汗巾儿仍在地上,臀儿坐在那床沿,口中叹道:“罢了,罢了,从今往ri,只当我死了便罢,你也不用来伺候我,自去嫁人便是!”
翠儿垂泪道:“小姐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往ri翠儿就曾言道,只做小姐的红娘便是,并没有非分之想,想那苏郎君好个风流人物,翠儿也自知不能配得上他。
而小姐这般容貌才情,定然也是配得上那苏郎君的,且看那苏郎君如何做再说,若是苏郎君不娶小姐,翠儿定然也是不会答应苏郎君的!”
张薇娘叹息一声道:“痴儿,痴儿,莫若苏郎君不娶我,你便嫁不出去,何苦来?”
翠儿收泪道:“翠儿自当小姐便是我的亲人一般,若是不得小姐快活,翠儿岂能肚子快活?小姐放心,我便出去找那苏郎君,如此分说,定然会让他回心转意!”
张薇娘苦笑道:“若是这样,薇娘也是得之无趣,又何来快活?罢了,你先下去罢,我今儿也累了,身子有些乏,你先去吧,我略歇一歇!”
翠儿踌躇不动,那薇娘便道:“如今心情平复,却不会做那不忠不孝之事,你且宽心去吧!”
说罢,将身子移到床上,将那轻纱的被儿盖在身上,身子朝里侧躺了,不再看翠儿一眼。
翠儿心中苦闷,却与旁人又说不得,只道推出小姐房中,一个人坐于那房前葡萄架下的石凳之上,想起今ri这般种种,又是一阵凄苦,泪珠儿连缀似的直往下落。
心中恼恨那苏郎君,却又挂心他又作何决定,一时间真是柔肠百结,莫可名状。
且说苏文告辞出门,回到家中,也是心情郁闷,这般情形却被陈氏所见,便道:“我儿今番可曾顺利?”
苏文苦笑道:“不曾被那张阁老许下亲事!”
陈氏叹息道:“想当初,便让你去寻个媒婆,却只不听,如今却也断了你的心思了,只怕亡羊补牢,为时也晚矣!”
苏文叹道:“那张阁老也曾许我婚事!”
“既许你婚事,为何愁眉不展?”
陈氏奇道。
苏文摇摇头道:“只因这所许之人却不是那ri来的翠儿姑娘,你道是谁?却是那张府的小姐,名叫薇娘的,这岂不是错配姻缘吗?”
那陈氏一听笑道:“可是那小姐相貌不堪入目?”
苏文摇头道:“非也,清丽无比,宛若瑶池仙子,较那翠儿姑娘更胜一筹!”
陈氏道:“可是才智愚钝,状若痴呆?”
苏文道:“非也,才情高绝,自有一股风流之态,更是聪慧无比,若为男子,定然是位名士!”
陈氏又道:“可是脾xing古怪,刁钻顽劣,不孝长辈,不恤弱小?”
苏文又摇头道:“初看,也是一至情至xing之奇女子,心中自有主见,待其父甚亲,并无顽劣之态!”
陈氏便笑道:“如此美事,我儿如何拒绝了?若是娶得小姐,那贴身的丫头还能走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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