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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讶异他的成功,记得以前他身上就老爱背着一台相机,当时她还胡思乱想,他的相机是不是连睡觉的时候都不离身?
虽然那么多年了,她仍是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天天很蓝,云很白,风儿徐徐吹拂‐‐
前一刻大伙儿还叽叽喳喳的陪小姐坐在糙地上下象棋,突然间毫无预警的,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跳起来鸟兽散,接着,一道媲美雷声的怒吼震动她的耳膜。
「全部给我站住!
」
笨蛋才会停下脚步,而她这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要逃的人,当然是唯一的笨蛋。
「妳是谁?」夏御风已经来到她前面,双手交叉盘在胸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虽然他的外表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气质,眼神却凌厉而粗鲁。
「我叫……邢茉心,住在角落那间小平房。
」她没办法移动,也许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也许是出于对他的好奇,除了哥哥之外,她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生。
「妳是邢伯伯的女儿?」
点点头,她无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他眉宇之间有一抹淡淡的忧郁,吸引了她。
「那副象棋是谁拿出来的?」
「我拿出来的。
」
「妳活得不耐烦了吗?没有人告诉妳,不准进我的房间,不准碰我的东西,更不准移动我的东西吗?妳这个该死的丫头,如果棋子少一颗,妳一辈子留在我家当女佣,我一定会把妳操到死!
」夏御风越吼越激动,真教人怀疑下一刻他会扑过来把她碎尸万段。
「对不起。
」她没有解释,其实那是小姐叫她拿出来的,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大家可以在一瞬间穿上直排轮‐‐溜了!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夏御风不禁一怔,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可是习惯性的大嗓门依旧不减威力。
「这种事情以后不准再发生了!
」
「是。
」邢茉心不需要问,从对话中也猜到他的身份了,他就是下人口中避之唯恐不及的小暴君‐‐夏家少爷夏御风。
可是,在这之后这种事老是重演,夏御风很快就搞清楚,她不过是代罪羔羊。
小姐故意陷害她吗?不是,小姐只是喜欢玩闹又没胆量在小暴君嘴上拔毛,清楚的掌握明哲保身的道理,而她不懂拒绝,手脚却又不够灵活,来不及跟着大伙儿落跑,当然只能站在前头成为炮灰。
直到母亲病逝,父亲因为过度思念,在一个月后跟着意外丧生,而不曾见过的爷爷突然现身,带着他们兄妹回到美国,那些惊险又好笑的插曲终于如夏御风的期待,再也没发生了。
十几年过去了,这些记忆中的片段还是会偶尔造访,虽然当时老被大家嘲笑,她还受封为「小绵羊」,可日后回想起来,都是很美好的想念。
邢茉心终于忙完打扫的工作,她轻轻揉捏又酸又累的四肢,坐在沙发上等候主人回来。
大概是太久没有做劳力的工作,时差又还未完全调整过来,她的眼皮不知不觉往下沉……
当夏御风从外头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邢茉心蜷缩在长沙发上,睡得又香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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