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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他等了这么久，原以为能和先生温存缠绵，谁知气氛正浓时，先生却突然就扳着他的脸，像审视物件般来回审视他。

许停烛从未被先生如此专注地盯过，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许停烛注视那双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眸子，不禁有些胆寒。

他向来敏感，虽然说不清楚先生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总之不会是好情绪。

许停烛捏捏拳头，掌心早已被汗浸湿，他郁结地想：先生今晚必定是喝醉了酒，才始终无法和他处于同一频率上。

&ldo;我问，可不可以动了?&rdo;他垂头丧气，将话说得明白了些，&ldo;你刚才不是叫我别动吗?&rdo;

池赭怔愣五秒，讪讪地放松对许停烛的桎梏。

从见到那张照片开始，池赭就七上八下总有种不祥预感，他脑海装载了天马行空的荒谬猜测，每一种猜测都刻有许停烛的姓名。

或许是前段时间太顺利了，池赭总担心会降临一场暴风雨，将他细心呵护的爱情刮得寸草不生。

想到这儿，池赭不禁有些过分失态，连掩饰情绪都忘了。

许停烛滑进被子，留给他一个决绝背影。

池赭不知该如何缕清纷繁的情绪，被酒精影响的大脑即将炸裂，他替对方掖好被子，没话找话问：&ldo;困了?&rdo;

许停烛圆滚滚的后脑勺冲着他，少顷，小声控诉道：&ldo;我早就睡着了，先生。

我是被你吵醒的。

&rdo;

天刚蒙蒙亮，池赭怔愣地凝望漆黑天花板，枕边人呼吸清浅，室内温度适宜，池赭是真宿醉了，太阳穴有种针刺的难受。

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特意去阳台吹了好久的风，皱巴巴睡衣松松垮垮套在池赭身上，却也不显得他不修边幅，反倒衬出一种贵气潜藏的慵懒。

夜风拂过他凌乱的头发，池赭深吸一口气，等两侧中分落回原位，他又重新回归那个不动声色的池总。

池赭眯着眼睛，心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若说凭借一张来路不明的旧照片，便将照片里的小男孩与枕边人划等号，这种跳脱的思维方式未免太过草率。

池赭昨晚也是大脑混沌，并且关心则乱，如今他略一思索，就咀嚼出诸多疑点。

况且……

池赭背倚阳台，双手盘在胸前，他隔着玻璃门凝视床上酣睡的身影，心中狂响的警铃暂且偃旗息鼓。

就算相片里的人真是许停烛，也算不得天塌下来的大事。

池赭揉了揉脸。

其实最让他不安的，是池母对那张照片的态度。

池母虽说因为信仰避讳很多，可几乎没什么事会瞒着池赭。

偏偏那张背面朝外的照片，却被搞得跟潘多拉盒子一样，池赭从未在母亲脸上撞见今晚那种表情，仿佛那张照片是什么挨不得的坏东西，万万不可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