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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认了小姑娘当妹妹,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一路漂泊迁徙,来到了传闻中绥庆最繁荣的地方——绥京城。
谁知他们刚到绥京不久,身上所剩的银钱就被盗走,小姑娘又被绥京的繁华天景与软红十丈迷了心智,再加上渴望金银权势,竟生出了进红音坊的念头。
他虽不愿,然而自身却也仍在为谋生挣扎,无力阻止便只好任由她去。
小姑娘洗去易容,竟也是个小美人胚子,经严妈妈验视,她化名烟琅顺利进了红音坊,凭着一曲铃兰花舞,短时间内便在绥京城里扬起了名声。
可哪知风头正盛时期,却遭其他心生妒忌的姑娘下了毒,从此失了往日朝气,整日缠绵于病榻。
这毒若要驱,须得费时费力费银子。
手下的姑娘不能赚钱,反倒还得倒贴银子供吃供喝,严妈妈怎么可能做这种赔钱买卖?正要撕了契纸将烟琅扔出去时,身为哥哥的他亲自上门,将银子的事情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他一时间哪里拿得出这样数额的银钱?郁郁颓丧之时,不知从何处听闻风声的独眼矮子找上门来,以每月十两银子的利息将钱借了过来。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黎九韶脸色灰败,眼神却是阴沉的。
殷烛面无表情地坐在木桌旁,谢双双瞥了殷烛一眼,知道她向来面冷心热,便也绷着脸点了点头。
后来的事情——闹市抢腰带、留在酒楼做工、后院与神秘人交谈……
黎九韶的经历实在坎坷得令人同情,她叹息了半天,还是觉得世事难料,命运造化弄人。
只是想着想着,她撑着下巴,却不由自主地神飞天外。
良久,谢双双拉回飘远的心思,斟酌着话语道:“烟琅,是叫这个名字罢。
她还在红音坊吗?”
话刚出口,殷烛轻飘飘的眼风随即扫了过来——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黎九韶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异常,整个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是。”
谢双双几乎是立刻便看懂殷烛的眼神,只是存心装傻,眨了眨眼睛又转回头去。
她小心翼翼地顶风作案:“我去看看她?”
闻言,两道刀似的目光毫不犹豫“唰唰”
扫过来,一道诧异,一道愠怒。
“你想干什么?”
黎九韶皱眉看着她,目光是明显的怀疑。
谢双双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抿唇道:“烟琅身世凄苦,现下又遭了这种事情,我想去看看她。”
“不行,双娘。”
殷烛眉心紧蹙,眼神警示地盯着她,特地在“双娘”
两个字上咬音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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