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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什么?”
元吉指了指前面的大食堂,“先吃饭再说。”
顿了顿,又想起了自家的门脸,“对了,府上没个匾额哪行,爷如今空筒子一个,你找人先挂个‘元府’上去,让送礼的起码知道送哪!”
赵福连声答应:“奴婢麻溜吃完就办去,主子爷留个墨宝?”
“甭拓片儿了,那个慢。”
元吉对这个根本不介意,“找人铺子里会写字的捣鼓一个拉倒,字写那么好干嘛?珍惜没有一官半职的日子?”
二人边说边朝前走,踏着青石板道走出晾晒粉条的树荫,见了元吉的下人离的远就纷纷驻足遥拜,叉手恭立原地,俯首略躬的身子,正面直对元吉。
这还是“免礼”
,元吉特许的府内非禀不跪,非室不跪,远见不跪,三不跪。
除非宁要往他身边腻,否则室外公共场所,基本不用跪。
因为老跪容易弄脏裤子,老洗磨损废布。
这年头衣料贵着呢。
“给主子请安,万福金安!”
一个仆妇一个丫鬟正坐在井口边的捶衣水磨石板上,埋首饭盆扒饭,感觉周遭忽然一静,抬头才发现主子与赵总管正从身前走过,赶紧站起来行了个蹲安礼。
元吉没搭理,自顾自的走,赵福侧身对两人一摆手,示意吃你们的,不用见礼。
“…嗯?”
元吉走了两步,一皱眉驻足,又反身走了回来,慢慢走到水磨石板一侧,目光放在了两个下人端着的饭碗。
让主子盯着,一仆妇一丫鬟,浑身别扭,低头站着不动了。
“吃啊。”
元吉奇怪道,“吃你们的。”
主人发话了,已婚的仆妇,未婚的丫鬟,俩人再别扭,也还是端起碗来,挥动筷子,小口的扒起了饭。
“怎么进的府?”
元吉抬下巴一点二女,问一旁的赵福。
“爷属人萨克浑的伊尔汉,伊尔汉济。”
赵福分别指了下仆妇,伊尔汉就是老婆,又指了下不当上差的屋下丫鬟,女儿。
“属人”
是旗属世管佐领,佐领编制内的满洲固定根据地的兵。
长白山佐领,那就都是长白山那片的牛录来的,叶赫佐领那就都是叶赫那拉部来的,比包衣高等,是旗兵。
只不过“属人”
世世代代都是这一专属佐领的旗兵,十四五岁一成年就自动成旗兵了,弓马好的可以参与旗里选秀,选挑礼马甲,那就是骁骑了。
“属人”
相对于世管佐领来讲,与家兵无异,亲兵戈什哈的主要构成。
这些“属人”
,都是元吉被擢为正白旗固山额真时,配属的正白旗第二参领第十五公中佐领,早前这个佐领就是宗室的。
后来元吉被撸了,就转成了包衣护军佐领,等于被内务府吃了正白旗一个佐领。
“还是母女。”
元吉点点头,护军佐领的旗兵军饷还不错,让家属到主子家当下人是满洲习惯,宰相门前七品官嘛,更何况院子里。
可他很奇怪,军饷再多,也不至于放着碗里的大肥肉片子不吃吧?
减肥不是这个时代的流行运动啊。
“你们为什么不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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