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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一件闪着金光的绣花缎子礼服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是他给非洲贵族设计的大典礼服样品，厂长专门批准送给艺术家的。

谁也没想到，凌阳竟拿起来就撕，接着把另外几盒衣服全倒在地上用脚使劲踩蹬。

他站在这些闪光发亮的服装上，手一挥说道：

&ldo;永别了，衬衣外套!永别了，绣花领、开又裙!&rdo;

凌阳就这样宣告了自己&ldo;新生活&rdo;的开始，决定再也不回服装厂了。

手脚麻利的摄影记者抢下了这个&ldo;历史性镜头&rdo;，当晚就登在晚报上。

奇光异彩

朦胧派画家凌阳梦中耕耘，醒来收获，日子过得飘飘然，求画者络绎不绝，堪称名利双收。

一张朦胧中虎羊戏水的丙烯画成了花园公寓的开门钥匙，他选的地址离电脑公司很近，这样他不断拜访老同学就更加方便了。

章亮对这位老同学越来越勤快的&ldo;拜访&rdo;已经没有什么热情了，每次听凌阳越来越玄的什么&ldo;线条的神奇&rdo;、&ldo;色彩之奥秘&rdo;和&ldo;美术的真谛&rdo;之类的艺术切口，实在腻味透了。

所以今天下班前凌阳来电话说马上要来时，章亮很有点不高兴。

&ldo;章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今天我是专门来请你的!&rdo;满面红光的凌阳笑得像弥勒佛一样，进门就大声地说道。

&ldo;请我干什么?&rdo;章亮转动着手中的铅笔，眼睛还望着桌子上的电路图。

&ldo;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rdo;凌阳故作神秘，同时把一只装满食品、水果的网袋提到了章亮面前，&ldo;我知道你不喜欢上馆子，所以在这里开宴，玫瑰香葡萄酒再加一瓶法国白兰地，鱼子酱是黑海的，奶酪是新西兰的，罐头里还有法国牛排，连面包都是海员俱乐部外宾专柜的货色，当然你偏爱的糖醋排骨的熏鱼是少不了的……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rdo;

&ldo;庆祝?……&rdo;

&ldo;老兄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是&lso;林月&rso;诞生百日纪念!&rdo;凌阳揭开了谜底，&ldo;&lso;林月&rso;是当今世界电脑之最，您的遥感遥控装置更是伟大的发明，您是&lso;林月&rso;之父!来，让我敬您一杯!&rdo;

章亮有点哭笑不得，但盛情难却，就帮着凌阳腾开了桌子。

酒过三巡，凌阳忽然眉头一皱，哭丧着脸叹起气来了：&ldo;&lso;林月&rso;是举世无双，我凌阳有今天全是老兄帮忙，不过当了画家也有苦恼啊!&rdo;

&ldo;苦恼?花园公寓还嫌小?给你出的画集没人要?&rdo;章亮喝了几口酒，说话有点儿刻薄。

&ldo;哪是这些!昨天出版社通知我第三本画集就要付印了，第一版就印15万册。

不是这些。

&rdo;凌阳把筷子一放，身子往后靠了靠，说话的口气倒像收到了第15次退稿一样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