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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藏到了哪里!
是你,你说过一辈子不会让我见到他!
所以是你,是你藏起了他!
是你,一定是你!
你还的念阳,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从心底一路翻滚而上的嘶吼,薛砚棋猛地丢开手里的骨灰盒和那份死亡证明,疯了一般冲到薛焱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领子。
深褐色的骨灰盒被那样大力的抛了出去,在柔软的红色地毯上翻滚了几圈,才堪堪停在一早便飘落下去的死亡证明旁边,那样阴暗的颜色,和那样黯淡的照片,与这样喜庆的婚礼现场格格不入。
而薛焱,看着面前赤红着双眼,疯狂痛苦的如同母兽一般的薛砚棋,却是强忍着心头的心痛和伤感,装出一脸云淡风情的表情:“宫太太!
你现在已经是宫太太了,你应该,要和我保持一些距离!”
他说着,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的从身上扯了下来。
刹那间的触碰,手掌与手腕肌肤相触的那一刻,薛焱感受到那从薛砚棋心底升起的带着绝望和悲伤的冰凉,冻的他只想把这个女人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她,爱抚她。
可是,不可以!
他不可以这么做,因为正如他所说的,她薛砚棋已经是宫太太了,她是宫崎的女人了,再和他这个只会伤害她的禽兽,无关了……
“钰儿,钰儿,没事的,我在呢,我在呢……”
而被这突发事件震的一脸惊讶的宫崎,也直到此时看到薛砚棋失去平衡即将摔倒时才猛地回过神,连忙冲过来接住她。
“不会的,念阳不会死的,我的念阳那么可爱,妈妈还没有看着他长大呢?他不会忍心就这么把妈妈抛下的!”
被猛地推开,而后又被宫崎接住的薛砚棋,虽然经受了那么变故,但即便到了此时,却还依旧不住的搓手摇头,口里喃喃着,薛念阳的名字。
听着薛砚棋这样无助而委屈的喃喃,宫崎心疼的搂住她整个人,轻声的在她耳边安慰着:“是的,念阳不会死的,他那么可爱,那么坚强,那么懂事,怎么会忍心抛下你一个人呢,薛焱一定是听错了,别听他瞎扯,念阳还在,我也在,我们都在你身边,会一起陪着你走下去,好不好?”
宫崎一边安慰着,不住的轻拍着薛砚棋的肩膀,用自己宽广的胸膛温暖着薛砚棋那因害怕和悲伤而冰凉的身体。
看着自己所挚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安慰,薛焱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自嘲。
但下一刻,他却是转过身来,径直走到那红毯上,小心翼翼的再次捧起那深褐色的骨灰盒,又将那病历和死亡证明,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到那骨灰盒上。
“不,宫太太,我没有听错,也没说错,薛念阳那孩子,确实,已然过世了!
他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小盒子里!
这个小盒子就是完完整整的他,完完整整的,你的儿子……薛念阳!”
薛焱说着,蹲下身去,将那骨灰盒,放到薛砚棋的身边,“薛念阳,已经死了,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他缓缓开口着,强忍着胸中翻腾的痛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而深沉——
“所以,我们之间,再没有一点联系,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未来,从这一刻开始,再没有任何联系,你是天都娱乐,宫崎的宫太太沈钰!
而我,是盛世的薛焱!”
看着地上靠在宫崎怀里一脸惨白的薛砚棋,薛焱一字一顿说着这些,脸色也不自觉,变得惨白,但是他不能停,他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我们,没有孩子,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我们之间,全都结束了,你可以死心了,你可以安心的当你的宫太太了……而我,也可以死心了,我再也,没有权利爱你了。”
后半句话,是薛焱在心里默念着,说出的,因为他终于,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人,完完整整的送到了别的男人的手里。
可是面对着这一切,薛砚棋却只是呆呆的,呆呆的靠在宫崎的怀里,看着身边那深褐色的贴着薛念阳照片的骨灰盒,哽咽的喃喃着薛念阳的名字。
而原本喧闹无比的婚礼现场,也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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