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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回到自己在宫外的别苑的之时已是午夜。
春天的风在夜晚时是极冷的,大皇子虽然多披了一件斗篷,但还是瑟缩着身子,与两名近身的随从走在黑暗里。
因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也就没有掌灯,此时也只能靠街面上人家门前的灯和月亮的光亮往前行走,抬头间是璀璨的星河,在此时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到了别苑门口,随从有节奏的扣四下门,大红朱门才押开了旁侧的小门,三个人需得侧过身子才能进去。
刚一进门,守门的家奴先给大皇子行了大礼,说:
“陛下,婧娘娘来了。”
大皇子听罢眉头一皱,问;
“在哪?”
“还在陛下的书房等您呢。”
大皇子低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家奴退下,径直向书房走去。
大皇子进了书房,反身将房门关牢才转身朝书桌后一侧太师椅上坐着的华贵妇人走去,行至眼前,双手扶起前摆,单腿跪下,双手抱拳:
“二臣拜见母亲。
母亲近来是否无恙?”
大皇子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妇人。
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道:
“身体是无恙,但迟早被你气出病来。
刘书恒好端端去了扬州找你,回来就成了一具尸体,还有那姓李的尚书左丞,他若不肯归顺于你,你又何必取他性命!”
大皇子应声抬起头,急忙辩解:
“母亲可知是尚书左丞杀了刘书恒?现在父皇身体抱恙,眼看太子即将继位,且朝中大臣分为几派,我若是还想在钟离皇朝上争得一席之地,就必须心狠手辣。
母亲”
“朔儿”
妇人方才板着的脸这才放松下来,轻声唤自己儿子的名字。
大皇子说道这里,越发激动,继续说下去:
“母亲可还记得当年之辱?就因父皇的亲叔叔钟离南把持朝政,父皇急于亲政,把本该属于您的后位给了后进宫的上官琴,若不是因为她哥哥左神武大将军上官鸿握有兵权,今日钟离皇朝的皇后便是母亲。
儿臣虽为大皇子本该身处太子之位,而现在却要向他人跪拜,称他人太子尊位,儿臣自然不甘。
再说母亲,父皇亲政以来对母亲可还似从前?若非儿臣记错,父皇每年去看母亲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且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母亲若是无感知,儿臣看着心疼”
“够了!”
大皇子还欲往下说,却被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妇人厉声喝住。
大皇子一惊,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妇人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怒气,也有被人戳中痛处的无助,眼里似带有泪水,被硬生生的困在眼底。
妇人深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心绪,重又恢复原先的模样:
“好了,朔儿,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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