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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脑海里最后浮现的那些声音，让他感觉很熟悉，然而他还没有完全回神，身体已经被扶起来了。

花辞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扶他的人是颜愈。

“没事吧？”

“您醒了？”

两人同时出口，又同时愣住，最后还是颜愈咳了一声，道：“我没事，师父您昨晚又做噩梦了。”

说完，他手中抹过花辞眼角，道：“还哭了。”

花辞：“……”

他挡开颜愈的手，道：“把你的嘴闭上。”

颜愈依言闭嘴，手上却召唤出了一柄剑，花辞只瞥了一眼，便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闭嘴，扶额道：“……问吧。”

颜愈问道：“您早就知道？”

花辞：“你指的是什么？是你本命灵器的事，还是它会替你解毒的事？”

坦诚相待颜愈沉默了一下，道：“这么说，您应该都知道？”

花辞不置可否，有上辈子那些渊源，他确实都知道，可这解释起来，也太过荒谬，更何况，花辞也不愿解释。

“是，我都知道。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花辞仔细想想，如实回答：“见到你的知情颜愈强挤出一个笑，放弃了这个追问，直言道：“师父，我想听你告诉我。”

“嗯……”

花辞稍微想了一下要怎么解释，随即问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颜愈：“……”

花辞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微微扶额道：“……好了我不逗你了，你……”

他抬眼看了看颜愈，笑道：“我猜你让我说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你就当我全告诉你了，从现在开始，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告诉你。

行吗？”

花辞觉得自己的脾气简直消失了，竟然跟颜愈有商有量的，实在是……平生罕见啊。

颜愈恐怕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竟然有些愣住了，受宠若惊似的答应：“好。”

花辞很满意。

“嗯……师父，花缔是魔，那你是……”

什么啊？花辞：“……”

很好，这徒弟可以扔了。

花辞扶额，言简意赅道：“我跟花缔没有任何关系。”

“哦。”

颜愈并没有多惊讶，这个结果他已经猜到了，花缔既然不想让人得知他的身份，那必然要做些掩饰。

“师父，那您打算——”

花辞指向门外，打断道：“你给我滚出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滚”

。

但颜愈并没有依他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颜愈已经醒了，他们也就没有留在昆吾山的必要，正好，还要去找阿方他们会合。

那天夜篱走后，在一处客栈找到了清韫和阿方，接着便收到了苏一陌已死的消息，同门中有人急召他回山，但清韫的状况实在不太好，他便在客栈多留了几日。

花辞让颜愈去查查凤凰山庄，自己先到了客栈，不知为何，他直觉凤夕遥那块石头是他想要的东西，跟红木琴一样。

到了客栈，花辞先去找了阿方，阿方这几日消瘦了不少，兴致恹恹的，看见花辞也不像往日那般打招呼，花辞看出了点什么，问道：“你喜欢夜篱？”

阿方忙阻止公子这张嘴：“公子你不要瞎说！

我……他……我们！”

花辞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是真的了，但阿方也是明白人，他道：“夜篱和他师弟……他们早就……我又算的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