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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娴点了点头,揽过卫蓁的胳膊往前走,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方才去见了姬沃,这花灯是他送我的。”
卫蓁一怔,既然公孙娴的灯是姬沃送的,那自己这只兔子灯……
公孙娴挑了下眉梢,卫蓁顺着她视线瞥去,余光隐约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指尖不由握紧了怀里的兔子灯。
自己手上的这盏,是祁宴送的?
公孙娴问道:“公主喜欢吗?”
卫蓁浅浅一笑,手抚摸上纸兔的两只耳朵,蜡烛的热意透过薄纸传递到指尖,再抵达心头,一股暖流涌过了心田。
卫蓁笑意甜润:“喜欢。”
身边芙蔷又促道:“公主,莫要误了时辰。”
众人都往宴客殿方向走了,卫蓁也迈开步子,只是在踏上长廊时,还是微微侧首,朝着少年所在的地方看去。
年轻男子一身玄狐披风立在花树之下,清俊贵美,容色玉曜,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长,今夜雪落满园,月照千里,那灯火辉煌在他面前,仿佛都失去了光泽。
一股暖意涌上卫蓁心头,融化了这么多天与他未曾见面的疏离。
卫蓁抱紧了怀里的兔灯,步伐轻盈,裙摆摇动。
芙蔷跟在她们后头,她看卫蓁行事沉稳,却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会对这等事物感到好奇而新鲜。
卫蓁随公孙娴进入宴席,大殿之中已亮起了耀目的烛杖。
魏相远道而来,晋国盛情款待,今日宴席不比家宴随意,晋王并未叫卫蓁陪在身侧,卫蓁也就与公孙娴坐在下方人堆里,特地选了靠后边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上。
待到魏相入殿,向晋王进献珠宝,表示寒暄。
魏相举止优雅,言行不卑不亢,令人如沐春风。
卫蓁坐在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魏相年轻有为,却未曾料到是这般年轻,原来不过才一十五六的样子。”
公孙娴点头:“那魏相出自魏国公室,与那要嫁来晋国的公主还是堂兄妹,魏相生得一表人才,那魏公主是不是也极为貌美?”
这时,上方晋王开口,询问魏相,魏公主何时可以入晋。
魏相道:“待公主病情转好,定然便会入晋。
并非我王不舍公主离魏,实在是公主为病情所困。”
晋王道:“若是公主久病不医,难道寡人的孙儿还要一直等下去?还望魏相给一个确切的时日,确保公主可以入晋。”
卫蓁了解晋王,知晓晋王凡是用这等语气,那便是极其不悦了。
殿内的空气慢慢凝固住,就连奏乐之声也停了下来。
魏相大袖拢起:“望大王宽宥,公主病痛缠身,实在无法支撑其来晋国。
臣知晓大王欲结两国之好,然我们大王膝下也确实只有这一位公主,若这门婚事令大王不满,不若就先作废……”
晋王轻嗤一声,唤道:“姬渊。”
一旁走出一道身影,在阶前缓缓跪下,“孙儿在。”
晋王对姬渊道:“既如此,待魏相还国之日,你便随魏相一同入魏,前去探望魏国公主。
寡人想,这一对小儿女,被耽搁了这么久,魏相不会不同意吧?”
魏相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晋王已挥袖道:“上舞乐。”
这便是拒绝与魏相继续交谈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晋王已是动怒。
魏相长叹一声,恭敬称是,回到座位之上。
宴席中,公孙娴转首看向卫蓁:“魏国为何不肯送公主入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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