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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惊出了一声冷汗,趁那伙人还没发现自己,立刻撒腿向回狂奔。
江霖尚在昏睡,这附近又是一马平川,没有洞穴可以藏身,难道他们注定要殒命于此?
一头冲进庙中,空荡荡的地上却没有半个人影,连她放在屋里的草药和布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他去哪了?该不会已经被人发现并抓走了吧?!
“这里竟然有座庙?快去搜!”
杀手们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苏棠一时心乱如麻,潋滟水眸已快憋出泪来,正准备孤注一掷张嘴喊江霖的名字。
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一张大手便从后面捂住他的嘴,迅即将她卷入阴影。
吱呀作响的木门被豁然撞开,几个黑衣杀手走进庙内,警觉地环顾四周。
这座庙堂本就不大,中心供奉着一座泥塑的弥勒佛,前面摆着一个简陋的供桌,沾满灰尘的桌布拖到地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互相使了个眼色,杀手头子持刀靠近供桌,凶相毕露地将桌布一挑。
“吱吱!”
摇摇欲坠的木桌下,几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慌忙逃窜出来,一溜烟沿着墙根跑没影儿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杀手们原本已严阵以待,见此情景只得放下手中武器,面色都不大好看。
“咱们找了两天都没任何线索,依我看,江霖要么就是死了被野狼吃了,要么就是已经离开这座山了。”
一个杀手低声道:“头儿,您还是尽早回禀那位大人,另做打算吧。”
杀手头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其他人也陆续跟着走了出去。
竖着耳朵确定他们都已经离开了,窝在弥勒佛身后破洞中的苏棠立刻瘫软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空气,颤音道:“吓死我了。”
不光是被杀手吓死,更是差点被突然诈尸的江大将军给吓死。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脸颊上升起明艳的桃色,一路蔓延到耳朵根。
弥勒佛塑像本就不大,他们可藏身的地方便更小。
二人密不可分地挤在一起,肌肤只隔着薄薄的衣衫,互相传递着温度,连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霖垂眸看着他,嘴角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还笑。”
苏棠有些不满,“我是因为谁才这么狼狈?”
在里面困着甚是憋屈,她迫不及待想要挪身出去。
但她只微微一动,江霖便轻哼一声,迅速皱起了眉头。
以为自己蹭到了他的伤口,苏棠一秒缩成鹌鹑,小心翼翼道:“是不是碰到腰,弄疼你了?”
江霖喉头一紧。
——不是腰,而是某个更特别的地方。
话到了嘴边,他却说:“没想到养尊处优的魏国公主,竟然还会照顾伤员,实在与寻常贵女大不相同。”
她和他认识的官家小姐太不一样了,比她们能吃能睡能闯祸,还更能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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