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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景安满含杀气的说出那个“杀”
字的时候,夏九九忍不住眼皮一跳。
妈呀!
这哪里是什么痴情美少年?这分明就是在世活阎王啊!
她正想好意上前劝解,说句诸如“杀孽太多,容易断子绝孙”
之类的提醒话,景安已经一把牵过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满脸都是温柔的神色,柔声说道:“你说得也对,这里不适合说这些,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说罢,景安拉着她的手走出牢房,外面是狭窄幽长的甬道,甬道尽头处已经出现了不少举着火把的狱卒和官兵,兵器交接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清晰传来,火光照映下,可以看到有至少不下二十个黑衣人堵住了官兵的来路。
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但那些官兵却是最普通的狱卒,长刀过处,鲜血横飞,不断有人倒下,这与其说这是一场厮杀,倒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见夏九九皱着眉头,景安轻声说道:“欢儿,不要觉得我很残忍,他们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们,那就非死不可。
就好像如果燕齐今日在这里,我们也必死无疑一样,你懂吗?”
夏九九眉梢一挑,没有接话。
这时,大牢里所有的犯人几乎都已经被惊醒,一个个趴在门上瞪大双眼惊恐的望着他们,不远处官兵发出的惨烈叫声冲刺着他们的耳膜,导致没有一个人敢惊呼出声。
景安微微皱眉,忽然,手上一松,只见夏九九已经抽出手腕,向对面的一间牢房走去。
开这个时代的铁锁对于夏九九来说就好像过家家一般轻松,不到一秒,只听“咔嚓”
一声,铁锁已经打开,夏九九刚要打开牢门,手上却忽然被按住。
景安长眉紧锁,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夏九九眼珠一转,半仰着头看着他,扬眉说道:“放他们走呀!”
见景安的目光中充满的疑惑之色,夏九九径自走到下一间牢房间,一边开锁一边正色说道:“刑部大牢守卫森严,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潜进来的,但是现在已经惊动了他们,你的人纵然可以对付这里守夜的普通狱卒,那守在外面的禁军呢?你有把握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吗?”
景安没有说话,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九九又继续说道:“反正已经惊动了官兵,倒不如放了这些人,我们趁着混乱一起逃出去,想要冲破禁军的包围就不再是难事了。”
牢门被一间间打开,犯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都以一种狐疑的目光看向夏九九,有不少胆大的还小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景安站在原地,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那道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是如此陌生。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欢儿应该是温柔的,安静的,胆小得一只老鼠都能将她吓晕的,以前在质子府的时候,只要他一逗她,哪怕是轻轻碰一下手,她都能羞得满脸通红,轻声的嗔怪他:“男女有别,让爹爹看到了会生气的。”
难道一年不见,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么?还是因为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欢儿了?
夏九九不到片刻便将所有牢门全部打开,转头便看到景安惨白的脸,想到刚才自己刺他的那一刀,有些过意不去,走上前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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