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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挖出一枚10日元硬币，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弹到半空再用掌心接住。

硬币静静地躺在被雨水淋湿的手掌上。

我想用正反面来决定。

是该&ldo;可&rdo;还是该&ldo;放行&rdo;，她该在明天死去还是该活到寿命结束，无论哪个结果，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用扔硬币来决定已经足够了。

我看着硬币，是正面。

咦，我侧头。

我忘了刚才心里定的正面是&ldo;可&rdo;还是&ldo;放行&rdo;了。

雨势更猛了，雨点敲打着我的心，我就这么决定了。

听好，结论就是--&ldo;放行&rdo;。

死神与藤田

1

&ldo;你就是千叶?&rdo;出现在我面前的年轻人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唾沫横飞，&ldo;你给我过来，大叔。

&rdo;

连我都能感觉到这人的说话态度有多么无礼。

这回的我，穿着色彩鲜艳的花毛衣，外罩―件棕色皮夹克，这个年轻人正拽着我毛衣的领口。

细雨绵绵，我的脚正踩在雨水积聚的小水洼上，足下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地面正在舔舐我的鞋底。

刚才，我正漫步在从闹市街延伸开的小路上，这个年轻人就是突然从―旁的马路窜出来的。

这条路上遍布小酒馆和卡拉0k店，到处都是俗艳的闪耀霓虹，但不知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还是阴雨连绵，或者是囚为这里一贯不景气，才夜晚10点却几乎见不到行人。

&ldo;听说你知道栗木在哪儿?&rdo;年轻人挑染成棕色的头发淋湿了平贴在脑袋上，看来已经等我很久了。

我只能含糊其辞，结果他啐了一口，说:&ldo;碰到我说明你气数已尽。

&rdo;他的唾液混在溅起的雨滴里落在了积水中。

&ldo;气数已尽?&rdo;

&ldo;按大叔你这个年纪，应该是说秋后算总账1吧。

&rdo;

听到他一再叫我大叔，我才想起自己这回是一个&ldo;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rdo;，一个品行不佳的四十几岁男人。

&ldo;喂。

&rdo;我对他刚才说的话产生了疑问。

&ldo;干什么?&rdo;

&ldo;年贡制度现在还有吗?&rdo;记得在相当遥远的过去曾经听说过这种制度，最近不太听到了。

眼前的年轻人听了却涨红了脸，好像遭到了羞辱一般:&ldo;你当我白痴啊!&rdo;

看来所谓&ldo;秋后算总账&rdo;只是个比喻。

接着，他侧过身了，瞄准我的下巴，举起右拳挥来。

找能够清楚地看清他拳头的路线，加上这个年轻人动作并不迅猛，所以要避开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拳头砸到了我脸上，虽然没有疼痛感，但仍然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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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为&ldo;年貢の納め時&ldo;年貢&rdo;原意为&ldo;交给地主的地租&rdo;，故千叶有此一问。

一旁的车道上有车驶过，车头灯照出了一张雨帘雾幔。